單嬸子拿過錢，高興的臉都紅了：“謝謝方少爺謝謝方少爺，以後還有什麼活您就說話。肯定給您做的又快又好。”
方素笑著點頭，帶著正則回了念善堂。
正原在燒火，婉露和婉茹在學著做飯，土豆切的粗的粗細的細，白菜亂糟糟的堆在一邊，肉一塊大一塊小的放在碗裏。方素連連搖頭，再看下去，都不忍心吃了。
她問正則：“你們以前都怎麼吃飯的啊？婉露和婉茹從來沒有做過飯嗎？”
正則搖頭：“我們都沒有炒過菜，以前趙****會買一點菜籽油，熬菜粥的時候給鍋裏滴一滴，缸裏醃了鹹菜，就著黑麵餅子和粥吃，已經是很好的飯了。有時候沒錢買米買麵，我們就去菜市街撿菜葉子，別人扔在一邊的菜葉子，我們都撿不上，他們要拿去喂牲口的。好不容易撿回來一點，那幾頓飯就隻能吃菜葉子加水煮成的菜粥了。”
方素連連感歎：“難怪你們都麵帶一股子菜色。”
她邊感歎邊讓婉然帶了正永和婉喜婉揚過來。單嬸子做好一套衣服拿來一套，先做的幾個大的，最後三套是這三個小的。
婉喜和婉揚眼巴巴等了三天，終於自己的衣服做好了，穿到身上高興的什麼似的，抱著方素的腿咯咯笑，趕都趕不走。
方素看了看，挺合身，沒有要改動的，便沒再讓她們脫下來：“穿好了就去把舊衣服洗了，你們兩會不會洗衣服？”
婉喜仰著頭：“方姐姐，我會洗。”方素笑著點了一下她的鼻子：“那你能不能幫著把正永弟弟的衣服也洗了？正永弟弟太小了還不會自己洗衣服。”
婉揚扯著方素的衣服：“方姐姐我也會洗，我幫弟弟洗。”方素笑著摸摸她的腦袋。
這些孩子多乖啊。
方素讓他們自己去水缸裏舀水，囑咐婉然在旁邊幫看著，別打濕衣服著涼感冒了。
熱油，炒肉，刺啦刺啦的聲響讓旁邊學習的婉露和婉茹直吞口水，方素翻炒幾下，把土豆也倒進去，然後又倒入白菜，加鹽加水蓋上鍋蓋燜著。
“正則你和婉露明天早點起床去買菜啊，今天去的晚，隻有土豆白菜能買了，咱們晚上也隻能吃燉菜了。”方素邊蓋鍋蓋邊說。
正則用勺子翻著小鍋裏煮的米飯隨口應了一聲。
正原被灶火映的臉色紅紅的：“你真厲害，什麼都會。”
婉露婉茹也點頭，婉茹把方素往外推：“方姐姐你出去吧，煙再嗆著你，我們學會了，下次就會做了。你快出去快出去。”
方素嚷嚷著：“說了我沒事了還讓我吃藥，唉唉正原你看著些火啊，鍋裏的水開了你就把火燒小一點啊。正則你不要翻米飯了，蓋上鍋蓋燜著要不然夾生了。”
“知道啦！”婉茹在後麵跺腳。
方素剛走到門口，就看到正永搖搖晃晃的過來了。他走到方素麵前，笑嘻嘻的做了一個動作。
他用手捂著肚子，然後向上翻眼睛，嘴巴裏還噗噗噗的吐著吐沫。做完這個動作以後他自己覺得很可笑，捂著肚子又做了一遍，然後拉著方素的手讓她也做。
方素以為正永隻是跟自己玩，就學他的樣子捂著肚子翻眼睛，惹的正永嘿嘿直笑。
婉露出來取柴，看見方素和正永正玩的開心，便站旁邊看的興致勃勃：“方姐姐你和正永玩什麼呢啊？正永你在裝肚子疼嗎？”
方素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來了，對啊，這個動作是肚子疼的動作啊，剛才在玩沒注意，現在看看，院子裏沒人。
平時正永最粘婉然，怎麼這會兒一個人跑過來了？婉然呢？
婉然應該帶著婉喜和婉揚去後院洗衣服了吧。
方素拉著正永的手往後院走。
說是後院，其實隻是一條兩米左右寬的通道。通道最裏麵蓋了一個廁所，通道前麵的拐角處放著口水缸，平時接了雨水或者挑了水存著洗衣服用。婉露洗衣服就喜歡在後院洗，洗完以後直接晾在後院綁著的繩子上。
方素拉著正永的手剛走到屋側，突然一股恐懼湧上心頭，她站住不動。
“婉然！婉喜？”方素試探著喊了一聲。
沒人回答。安安靜靜的也沒有一絲聲響。
不對勁！
方素扔開正永的手就往前幾步。
隻一眼，方素就覺得渾身都掉進了冰窖裏。
眼前地上歪歪斜斜的倒著三個人，臉色泛青口吐白沫。旁邊打翻的盆子壓住了衣服，水灑了一地。再旁邊，倒著一個白瓷青花大肚子茶壺。
那個茶壺，是方素從縣衙回來時的路上買的，婉喜最喜歡拿著它喝水。
去廚房做飯之前，方素看見婉喜偷偷從水缸裏舀了水灌到茶壺裏提上走了。
“正則！”方素抱起正永往廚房跑，“正則！婉露！千萬不要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