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瑞奇卻忍不住地問：“為什麼？”
“你問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背叛你？還是為什麼背叛銜環之大蛇？”梅柯林娜的表情突然猙獰起來，狀若癲瘋，“沒有背叛啊，因為本來一開始就沒有忠誠——我是艾納利尤斯的追隨者，隻有消弱諸神，才能迎來我主的回歸！”
“也就是說，一開始就隻有利用嗎？”瑞奇真的是忍不住歎息了。
“是啊。”梅柯林娜惡毒地笑起來，“妻子的叛變讓你這麼心痛，真是讓人愉悅啊……不過，你也不會驚訝吧，畢竟，蓋恩希爾德你在女人身上，總是各種栽跟頭，嗬嗬……咳。”
“什麼？”這會兒瑞奇真是吃了一驚，蓋恩希爾德可是沒有提起，梅柯林娜是他妻子的事情。
梅柯林娜沒有在意瑞奇的變化，她的目光渙散了，顯然已經到了生命的盡頭。這個美麗的少女反複念著，怨毒之意幾乎溢出來：“我詛咒你喲，蓋恩希爾德……竟然，破壞我主的回歸……我詛咒你，總有一天，會墜入九淵之下，接受萬火的焚燒……”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歸於虛無。而就在這一刻，瑞奇的頭猛然一疼，這種痛苦是灰色世界傳來的，瑞奇急忙閉上眼睛，回歸灰色世界。
他被自己所看見的驚呆了：“那是什麼？”
也無怪瑞奇如此驚訝，灰色空間中，一個像是鼻涕蟲一樣的東西正在不斷地蠕動著，惡心得簡直難以言喻，就像是醜陋在這個世界上的具現。
蓋恩希爾德待在莉莉的貴族小屋裏，三人站在一起，他看了瑞奇一眼，瑞奇覺得他淡定的有些過分了：“如你所見，梅柯林娜的……靈魂的殘骸。”
“……這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吧。”
“沒有辦法，她是時光盡頭的追隨者，存在務必會在這個時間扭曲。”蓋恩希爾德攤開手，表示自己無能為力。麵對瑞奇的困惑，他解釋說，“艾納利尤斯是代表過去的神明，他在創世之前就死去了。”
“死了？”
“死了也不準確。”蓋恩希爾德想了好一會兒，盡量找了簡單易懂的概念給瑞奇解釋，“你首先要明白混亂和秩序的概念。我打個比方，如果讓一個猴子在鋼琴上，不斷的，完全無序地彈奏，那麼，隻要時間無限長，就會出現某段曲子。這個能理解嗎？”
瑞奇點點頭。
“那麼，世界的誕生就是這種巧合，在絕對無序的混沌裏，出現了秩序。而這種秩序的誕生，是必然的，那麼，身為過去神的艾納利尤斯的死，也是必然的。換而言之，如果需要它複活，隻要把時間倒帶，把世界誕生的這段序列，用另一端無序的替換，那麼，艾納利尤斯就可以複活了。”
蓋恩希爾德這樣說：“簡單來說就是這樣，當然，世界的誕生隻是可能性的一種……你可以用平行世界來理解，艾納利尤斯還活著，隻是沒有活在這個世界裏而已。他活在每一個上一秒裏，但死在現在。所以，我們所看見的，接受了艾納利尤斯的梅柯林娜，必將是一個扭曲的存在。”
“那現在該怎麼辦？”瑞奇攤攤手，他對於蓋恩希爾德的理論似懂非懂，最後隻好抓住處理來問了。
“把她放在這裏世界裏，會不斷地扭曲四周。隻能現在就消費掉了。”蓋恩希爾德說的就像是吃早餐一樣稀疏平常，像是要犧牲的並非是他過去的妻子，“你可以問一問莉莉那個小姑娘，有沒有興趣去那邊的世界看一看——至於代價，我想她是足夠的。”
【叮，蓋恩希爾德申請，使用扭曲的靈魂為代價，莉莉·蒼蘭準備投影……叮，找到鮮活的屍體一份，請問是否投放？】
瑞奇徹底無語了，他覺得自己的三觀被蓋恩希爾德狠狠地刷新了一遍，殺了對方還不夠，靈魂要消費掉，屍體要利用掉。這簡直是喪心病狂的反派才能做到的事情。
但聽到這句話，莉莉閃光的眼睛注視著瑞奇，讓瑞奇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是啊，他已經殺了人了，現在還裝什麼好人呢？
瑞奇點了確定，他開玩笑說：“我還以為蓋恩你會自己複活呢？”
蓋恩希爾德怪異地看了瑞奇一眼：“我自己的身體還在，幹嘛還用別人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