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片刻。”王姓醫者話未說完,隻聽姬禹大嘔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人漸漸醒轉。
“你下去吧。”青稞見狀衝那人說道,眼裏仍舊滿是憤然之色,隻恨不得一刀殺了他。
“姬禹,你怎麼樣?”見人走後青稞忙跑過去看臉色灰白有氣無力的姬禹,整個人薄弱的躺在床上,好似又瘦了一圈。
“我沒事,我這又昏睡了幾個時辰了?”但見窗外一片漆黑,姬禹慘淡地笑問道,又示意青稞扶他起來。
“哼!幾個時辰?你都睡了三天了。”青稞又氣又心疼地說道,扶著他半躺半坐在床頭。
青稞讓出視線後,姬禹才看到房間裏還有其它人。
“青衣,你回來了。”姬禹不無高興地說道,蒼白發烏的唇裏吐出的字,竟似是用氣息說出來的一樣,眼神裏滿是驚喜之色。也許此刻沒人能夠明白他的這份喜悅之情就是重生之後見到最想見的人的那種喜悅。
“少主,你又添新傷,這是怎麼回事?”但看姬禹神情戶青衣上前幾步急急問道,聲音已然暗啞。
“我也不知道。”姬禹搖了搖頭回憶著道:“你可聽過閻羅七絕?”
“閻羅七絕?”戶青衣沉思一想說道:“近年來繞幽國武林中興起一個殺人組織叫幽冥殿,不知道閻羅七絕會不會就屬這個門派。”
“八、九不離十。”姬禹低眸說完,轉向青稞道:“我口中苦的很,幫我倒點茶來吧。”
青稞一聽,忙示意門外侍立的丫環進來,一伶俐的丫頭見了,忙跑進來倒茶端水,青稞坐在床邊接過來遞向姬禹,卻見姬禹緩緩抬起右手,接過茶杯,手卻不住顫抖,抖得茶杯‘咯噔咯噔’直響,一杯水竟灑了一半,青稞一見,眼淚啪嗒一下掉了出來,又忙用袖襟一抹,接過茶杯,親手喂著姬禹道:“終於也有這一天,你也要求著我了。”青稞說道,聲音卻是澀澀的。戶青衣遠遠看著也不由身體一慟。
而這一幕恰巧被偷偷站在門外的蕭未雪看到,原已隻剩淚痕的臉上又添上了新淚,一時竟不知為何?隻覺一陣心酸。
姬禹嗽完口後,又大口咕嚕了幾口青稞小心翼翼遞來的茶水,姬禹看向青稞露出蒼白一笑,說道:“若不是這樣,堂堂軒轅珞戈郡王豈會甘心為我端茶倒水。”
“說的也是。”青稞一揚眉,掩了淚笑道。
“看他們手法辛辣歹毒,招試簡單狠厲,和傳聞似乎不差,應該就是幽冥殿的人。”姬禹向戶青衣說道。
“少主怎麼會無端與他們起了衝突?”青稞問道。
“幽冥殿的人自然不會無端與少主衝突,怕隻怕有人想對少主不利。”戶青衣說道。
“那會是誰呢?”青稞說道:“難道又是鳳縵兮?”青稞話音剛落便見從門外闖進來一個人。
“我說過,此事跟公子無關,你不要一再誣蔑他。”卻見蕭未雪上前幾步瞪著青稞說道。
“未雪,是你!”姬禹沒想到能在死之前還能再見蕭未雪一麵,心裏又是高興又是激動,但看蕭未雪眼眶紅腫,自以為是因他而起,不免又一陣感動。
蕭未雪站門邊隻是抬眼看了他一下,便又低下頭,看著床塌上虛弱白的姬禹,蕭未雪此刻滿腦子裏全是鳳縵兮的音容笑貌,軟語溫存,又想著他剛剛的絕決和冷漠,眼淚又幾將衝湧而出,又被她強忍著擠回眼眶,麵色不由又冷了下去。
“你的脖子……?”姬禹看著蕭未雪脖子有一著紅色印跡,像是掐痕,不由麵露擔憂。
蕭未雪但覺之前刺傷了姬禹,姬禹一定會懷恨在心,這次來找她也一定是報仇的,卻沒想到,姬禹非但沒有責怪她,反而還如此溫柔關懷的對自己,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一時心酸莫名,眼淚嗽嗽直下,也不知是感動還是歉疚。
“未雪,是誰傷的你?”卻見姬禹著急地問道,蕭未雪隻是含淚不語。
姬禹暗暗一思,看了看戶青衣又回頭看向青稞,卻見青稞默然低頭,心中便已然明了,向蕭未雪深情望去,說道:“我不管你對我做過什麼?但、凡我姬禹想要保護的女人,我絕不會容他人動其分毫。”
此話是對蕭未雪的不計前嫌亦是對他身邊人的警告,眼前這個人他姬禹不準別人動她分毫。
“青衣明白了。”戶青衣明白姬禹的意思,忙低身抱拳道,也是在替青稞解圍。
“如果不是鳳縵兮那又會是誰?”青稞忙轉移話題,卻見姬禹、蕭未雪又齊齊地看向他,姬禹的眼神是疑惑,蕭未雪的眼神卻是滲人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