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好長的一段路,我趕上前說,“我們這樣算找嗎?”
“算。沙子下麵是土石,野人一般就躲在沙坑裏。”
我想想又覺得不對,“挖了沙坑不會被填平嗎?”
“不會,他們有自己的生存技巧。”
“你有沒有感覺那女人不對勁?”
“有,但目前看不出來。”
他說話很淡漠,就好像任何事物在他心裏都泛不起一點波瀾。我隻能悶頭跟在他身後。
好像有個什麼東西在我視線裏動了一下,會不會是姬焉?我循著那個方向走去。
“不要過去。”他的話還是說晚了,我感覺身子已經不受控製開始往下陷,短時心涼一片,這是個流沙陷阱。
他嘖了一聲,快速抓向我,但周圍的沙子湧來直接將他也卷進了流沙裏。
下麵的空間似乎挺深,我感覺自己是撞碎了什麼東西緩衝之下屁股就著了地疼的我齜牙咧嘴。
他是跳下來的,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借著強力手電筒看去,前麵是一條一米見方的隧道,但並不長大概二十米的樣子。牆壁上是人工開鑿出來的痕跡,像條盜洞但手法極差,盡頭透出一點光亮。
有光,難道是姬焉?可能性很大,我想不會有人無緣無故的在這裏打一條隧道,有可能我們無意中落進了野人的老巢裏。
鬼堡給我打了個禁聲的手勢貓腰彎腿快速向前移動。他的速度非常快,我過了不到一半,他已經到了盡頭。
“小心。”一道黑影閃過,他在我張口之前消失在視線裏。
不會出事吧,按鬼堡的身手應該不至於。我加快步伐,到了盡頭看到眼前的情景這才鬆了口氣。那個野人被鬼堡踩在腳下極力掙紮著屋裏哇啦的不知道在叫什麼,但顯然是在做無用功。姬焉靠在洞壁上不省人事。
我靠過去在她俏臉上拍了兩下,她長長的睫毛抖了一下緩緩睜開眼。“沒事吧。”我心裏的石頭這才放下。
“頭有點暈,我再靠一會。”
我看向那個野人,“這就是野人?”這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他沒有健碩的身體,反倒是像個瘋子多一點。
“應該是個人。”鬼堡給出一個不太確定的答案。這會那野人已經不叫了,似乎能聽懂我們說的話。
我半蹲下身子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現在我來問,你來答,點頭yes搖頭no。”
他點了下頭。
“你是個人,是個啞巴。”
他點了下頭。看來頭腦並不糊塗。
“那你為什麼綁架她?”
那人點頭不是搖頭不是最後衝著我啊了半天。
姬焉笑了一聲,“徐哥哥,他是個啞巴。”
我一拍腦殼,心太急竟然把這茬給忘了。
剛要再問,他已經在地上扭扭斜斜的寫下四個字,“危險有鬼”
危險?有鬼?
“你的意思是在我們之間有一個危險的人?”我小心翼翼的問,但願我能看到他搖頭。
在我的注視下他緩緩點了下頭,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那副大墨鏡。
不知道該怎樣形容心中的不安,現實總是那麼突兀的與幻想相反,或許我該先下手為強。一念及此腳下猛然一蹬,單膝帶風撞向鬼堡。
這一下猝不及防,我的膝蓋擦著他的腰間而過,他悶哼一聲退了半步,嘴角勾起一個弧度,一記鞭腿甩在我後背。
我感覺整個脊梁骨好似斷了。
“徐強,你瘋了?”姬焉臉色一變但身體可能很虛弱來不及做出任何動作。
“那個鬼就是他,他一直都在騙我們。”我沿牆而靠,之前在村子上老漢千叮萬囑的讓我小心這個人,我卻被他給出的甜頭一再蒙騙,這時候被人指出來他竟然還能裝作淡然,那副大墨鏡下麵到底隱藏著怎樣一張陰毒的臉?
姬焉臉色微變,冷靜的看著我們的動態。
卻見那人直衝我們擺手。
我微微錯愕,難道是猜錯了?
那人手忙腳亂的比劃著,說著我們聽不懂的啞語。
我直搖頭,他在比劃什麼?在說什麼?我嚐試著去理解一部分但發現我們之間真的有一道不可逾越的溝。就連鬼堡這種術業專攻的人在都忍不住抽了一下。
姬焉皺著眉,“你不是會寫嗎?寫給我們看。”
這個主意不錯,但在他寫出一排好過狗爬卻看不懂的文字時希望瞬間變成失望。
姬焉說大概是在這無人區生活的太久忘記了一些人類的天賦。我不置可否,但這不是問題的關鍵,我們得弄清楚他的身份,並且找出他口中的危險和鬼。想一想我們這一行六人,排除掉我,姬焉,鬼堡,就隻剩下小何,冰渣,老漢。老漢可以排除掉,就隻剩下小何和冰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