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們就發現了不對勁,雖然沒有看表,但姬焉去的時間似乎也太長了。
冰渣說,“我去看看。”
強力手電筒照亮了沙丘的輪廓,卻唯獨不見人蹲下的影子。
“她失蹤了。”冰渣焦急道。
我們這才意識到出大事了。趕過去的時候沙丘上麵有一排淺淺的腳印,應該是姬焉的腳印,我留意過她的腳在我們這一行人中是最小的。這排腳印延伸到半人高的沙丘後麵就消失了,在消失的地方出現兩排很寬大的腳印,一來一去而且是赤足。
鬼堡嘖了一聲,蹲下身撥開腳趾處的細沙,我這才發現在腳趾的前端伸出長長一截“指甲”。
小何臉色一變,急著就要去追。卻被老漢一把拉住,“是野人,夜裏沙漠太危險,你們帶上行李跟著我走。”
我背上登山包趕上老漢的腳步,“隻聽說過神農架有野人出沒,這裏也有?”
老漢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答案,“有,以前村子上打死過一個。估計是被烤肉的味道吸引來的。”
我倒吸一口涼氣,不免多了幾分擔憂。
沿著腳印一直追了下去,一望無垠的沙丘裏隻有我的喘氣聲,燈光的盡頭連一個人影都看不見。
老漢很突然的停下來說了一句出事了,後邊的我停不及直接撞在他身上。“咋回事?”
很快我的視線就定格在不遠處卷來的沙暴裏。一口涼氣吸盡,我們竟然遇到了沙暴而且是從我們的正麵卷來的,視線裏渾濁一片。
小何估計從來都沒見過這種場麵說了一句我們完蛋了就要往回跑,其實我比他強不到哪去,但並沒有逃跑的念頭。
“不要慌。”老漢嗬斥一句,“你跑的過黃毛嗎?”
鬼堡和冰渣相對鎮定了很多,冰渣問,“老爺子,現在怎麼辦?看沙暴的移動速度我們隻剩不到三分鍾的時間。”
三分鍾?三分鍾能幹嗎?抽一根煙嗎?
“去那裏。”鬼堡突然指著一個方向。視線裏是一座較為高大的沙峰蹲在我們側麵的沙丘上看過去像是駝峰,距離較遠。
“走。”老漢一馬當先跑了過去。
催命的三分鍾幾乎是在無比恐慌中度過,當我趴在沙峰背後氣喘籲籲,就聽後麵趕來的老漢罵道,“你作死啊,黃毛卷過去直接能將你埋了。”
聞聽此言頓覺一桶冰渣澆在我身上,後麵趕來的小何較為聰明的躲在老漢旁邊抱著頭吧身子埋在沙裏。沙暴已經吹了過來,這會再想趕回去已經是不可能了,坑爹的老漢就不會提前說。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快速越過沙峰,一把將我摁下,“把頭包在衣服裏,側躺下。”
我這會也是熱鍋上的螞蟻沒了主意,冷不丁聽到這麼一個辦法,瞬間照作。
風沙在怒吼著,沙粒打在身上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鑽心的疼,但很快頭頂上就開始落沙子,身上如同壓了一座山。
“用胳膊肘撐著,別被活埋了。”
我這才聽出來是鬼堡的聲音,一邊按他的吩咐盡量給自己騰出地方,一邊想著他為什麼要救我,又想起老漢說的那句他不是人,就覺得背後滲得慌,他不會是打算趁這個機會一口把我吃掉吧。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著,就感覺空氣開始渾濁呼吸起來很費勁。
身後很突然的動了一下我心裏一下繃緊,他是打算動手了嗎?
念頭還沒完隱隱約約中就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在這。”我回了一句,不知道他們聽見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