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發後的她猛回過神來,咬唇努力壓製這自己暴怒的情緒,伸手胡亂的抹了一下自己被風吹的淩亂的碎發,甩下最後一句話,“剩下的錢我過幾天在給你。”
說罷,沈暮煙的身影便消失在人群中。
沈岩望著沈暮煙的背影,一雙狡黠的眸子略有所思,似乎也被剛才沈暮煙的爆發而有些不安。他垂眸看了看手中的錢,揣好轉身大步離開了。
電話裏麵傳來一口流利的法語,戚晚聽著裏麵的話,卻麵無表情,因為自己遍體鱗傷的心早就已經沒有任何多餘的情感可以表露。
她坐在偌大的別墅裏快一整天,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好像不是一個正常人該出現的模樣。
景慕深今天那幾乎發狂的模樣還讓戚晚有些後怕,如果不是那個電話的話,她真的不知道景慕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也是直到今天戚晚才看清楚,原來景慕深他根本一點都沒有變,他還是當初那個自私可怕的人。
心中倏地傳來大片悲涼,究竟是他原本就是這樣的人,還是他被改變了。
那個熟悉溫柔的景慕深到底去哪兒了呢?那個無憂無慮,沒有任何外界煩惱的時光究竟到底去哪了呢?如果這就是命中注定的結果,戚晚寧可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她寧可自己從未遇見過他,寧願這段孽緣從未發生過……
戚晚把別墅的鑰匙放在桌子上,最後深深的望了一眼這眼熟的卻又陌生的地方,轉身離開了。
薄成鈞一早就在辦公室裏的等著戚晚,甚至就連她如何下車走入薄氏大廈都在他的注視之下。
“進來。”不知他是感受到了戚晚的氣息,還是早就掐好了她會到門口的時間,薄成鈞就是那麼巧的在她想要敲門時候揚聲。
戚晚眉頭微蹙,眸低閃過一抹黯然,推門而進。
“薄總。”
“你來了?”薄成鈞挑眸,如鑽石般奪目的黑瞳望向戚晚,“這幾天休息的還好嗎?”
“嗯。”戚晚微微頷首,語氣冷漠的就像跟一個陌生人對話。
薄成鈞的視線從戚晚踏入這個辦公室後就沒有從她的身上移開,可戚晚冷淡的眉眼卻始終沒有看薄成鈞一眼。她也是不想看自己,薄成鈞的心就越像被什麼緊緊的揪著。難道她就這麼不在意自己,甚至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想說嗎?
薄成鈞起身,“其實我昨天就回國了,你知道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你嗎?可是你卻不在家,我們……就這樣錯過一天時間。”
“我的時間沒有薄總那麼寶貴。”她避重就輕,明顯在逃避薄成鈞的話。
他一步步走向戚晚,每走過之處都有凜冽之氣襲過,最後停在戚晚的身邊,仔細的看著她。
他溫柔的目光夾雜這一抹薄惱,平淡的聲音讓人聽不出一絲情緒,“那天你為什麼沒有來。”
見戚晚沒有回答,薄成鈞才勾了勾唇間,故意想要惹惱戚晚的挑撥語氣響起,“既然你不說,那就讓我替你回答。因為你去了景慕深的婚禮,因為你心裏還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