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笑了,哈哈大笑,也或許他們在掩飾內心的害怕與恐懼。
“你呢?”秦蒙看向另外一名士兵。
“他們殺了我的父親與姐姐。我!”他顫聲。
原本的仇敵,卻成為了恐懼的存在,因為他沒有力量保護他的家人,也因為他自己的懦弱,在決定參軍的那一天,他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很有勇氣的決定,但他錯了,他還是害怕,掩飾不住內心的恐懼。
“那你呢?”
第三名士兵的回答很簡單,他怕死。
其實大多數人裏,害怕北冥金兵是因為他們曾受過北冥的陰影籠罩,他們以為北冥金兵便是那強大得無堅不摧的軍隊。
而事實並不是這樣,當你勇敢麵對恐懼的時候,你才會發現恐懼並不算什麼。
“我和你們一樣,曾經也是那麼的害怕,而我理由很簡單,我也怕死。”秦蒙大聲說道,騎在馬背上,他環顧四周,接著說道:“但當我麵對強大的敵人時,我卻是這樣想的,我不能害怕,我是一名偉大的軍人,我應該享受勝利後的榮譽,然後享受著美女的愛慕,我要成為強大的軍人,所以我咬著牙衝上去了。”
士兵們靜靜的聽著。
“我曾經遇到強大的流寇,凶殘的大周,可怕的流沙,與及現在的北冥,我每經曆一場戰役,我都在害怕,害怕死亡,但我都挺過來了,為什麼?”秦蒙指著一名士兵:“你來說。”
“因為大人是一名偉大的士兵。”
“因為大人想要勝利。”
“因為贏了才能有美女。”
哈哈!
士兵們轟然大笑,尖叫聲歡呼聲響徹九霄。
“這是正常,因為我們都是男人,不可否認,但我們更加是一名軍人,保衛國土,守護國度的軍人,在戰場上我們必須與敵人搏殺,我們必須從血泊中勝利歸來,這是我們一生的榮譽。”秦蒙說道:“能夠活到現在,享受著這麼多榮譽,不是我秦蒙有多強大,而是我有一群不畏生死,不懼死亡的同伴,戰友,每一次他們都衝在最前麵,他們說要保護我。”
“但那些白癡不知道,他們一去不回隻會給我增加煩惱,我要流淚,我要安撫他們的家人,我要為活著與及死去的生命負責,多累啊!我鬧心啊!”
緊張的氣氛,也就在秦蒙的隻言片語中活躍了起來,這幾句話說的很沉重,卻帶著一種滑稽。
不知不覺,士兵們不再害怕了,如同秦蒙所說,他們是一名軍人,戰場的搏鬥才是他們的證明自己的地方,害怕就不能不死亡了?不不不,隻有讓敵人更加害怕才能不死。
秦蒙短短的幾句話,將士兵的情緒帶了起來,這一刻,他們的目光變得堅定了,緊握長矛,心中的最後一絲恐懼也消失不見。
仿佛仿佛,他們化身成為了天兵天將,一股強大的銳氣悄然彌漫。
秦蒙:“現在告訴我,你們害怕嗎?”
“怕。”
“怕死嗎?”
“怕死。”
“所以呢?”
“讓敵人更加害怕,才能不死。”
秦蒙點頭:“好,北冥金兵算什麼?我等五萬大軍,眾望所歸,定然能將北冥打得落花流水。”
“殺!殺!殺!”
士兵們呐喊,體內的血液滾滾沸騰,注視著遠方,一股強大的銳氣爆發出來,如同那可怕的野獸即將衝出去般。
這一刻,恐懼早已消失不見了,剩下的隻有無邊無際的殺意。
一字長蛇陣,這是一種很普遍的陣型,它的優勢在於進攻,變化莫測,令人難以捉摸。
遠處,兩萬北冥騎兵衝過來了,他們的輪廓越來越清晰,馬蹄聲震耳欲聾,但這裏的吼聲更大。
無形中,他們的戰役已經開始了。
“殺!”
秦蒙一聲令下,長蛇擺尾,左右進攻,五萬名士兵手持長矛就這樣衝過來了。
北冥的鐵蹄踏著,冰冷冷的長槍貫穿長空,殺了過來。
很快,士兵們完全混淆在一起了。
陣型雖然有些混亂,但還沒有亂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一道道命令下達下去,陣型變幻,在短短的十多分鍾碰撞中,還沒有出現大量傷亡與及軍心不穩的信號。
很明顯,秦蒙的豪言壯語起了作用,仿佛一注定心藥劑般,給予他們強大的安全感。
密密麻麻的士兵湧進來,秦蒙的命令越來越頻繁,很快北冥騎兵的將領意識到了不對勁。
步兵對騎兵,在曆史上一直是兵家大忌,除非人數不相等的情況下。
但現在,他們之間隻相差三萬,在騎兵的高速與及強大的殺傷力下,他們還是占據著絕對的優勢。
可眼下這種情況太過詭異了,看起來像是混戰,卻有一定的規律存在其中,半個時辰,他們損失了不少兵力,反觀對方如同水中遊魚般,靈活自然,生動,令人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