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可兒本來不是個固執的人,她也說不清楚為什麼,這次見到秦越後就一直想留在他的身邊,再也不想離開。
而秦越卻是幾次三番的想讓她走,這讓尤可兒心裏感覺很難過。
她也能夠理解,秦越對她不會有惡意,是在為她好。但隻要想到,這此相見還沒撈著親熱就要分開,心裏就感到損失了好大好多的東西。這讓尤可兒感到空虛的同時有點心傷。
她想對秦越說明她的心意,就是隻要小哥哥在的地方,她就可以留下來。
她可以放棄家裏的舒適,放棄父母給她的優厚生活。哪怕經曆困頓磨礪,隻要跟小哥哥在一起,那她就是幸福愉快的。
然而她抬頭看著她的心上人,才剛剛叫了一聲小哥哥,心裏動情的話還沒說出口,宗堂的門吱嘎一聲,再次被推開了。
秦越一下放開撫著尤可兒俏臉的手,尤可兒也是怔了下,悄悄後退了一步。
來的人還是丘胡子,秦越回頭看了他一眼,問:“外麵都安排好了嗎?”
丘胡子走兩步過來。其實在他沒有進來宗堂前,還是在窗戶裏偷偷撇了一眼。他看到了秦越和尤可兒兩個人親近說話的樣子,心裏又生出了他自己的主意。
秦越在他的麵前一直是堅持要把尤可兒送走的,並且堅決拒絕了讓尤可兒參加義道門晚宴的提議。但看到秦越和尤可兒的親近模樣後,丘胡子還是不自覺對門主此刻的心理進行了揣測。
丘胡子能在義道門升到首席武師的位置,並不是他的功法造詣比別人高明多少,而正是得益於他平時就會對門主心理的進行揣測。
在得出對他最有利的分析後,他就會用獻媚的方式行事,力求達到讓門主歡心,進而取得門主對他的信任,達成他的目的。
丘胡子在這種事上嚐到了甜頭,也就習慣性展開他的聯想,想在前期就取得秦越對他更大的信任。
在他看來,秦越到最後還是把主管義道門事物的事交給他,就是他私自主張把尤可兒留下來的結局。
別管秦越在他麵前裝的有多高大,每次說話也都在強調是為了義道門的振興,但有誰不喜歡美女作伴呢?
丘胡子私下裏想著,能把尤可兒留下來,這簡直對他太有利了。
首先這樣會討得門主的歡心,別看他口口聲聲要把美女送走。但隻要美女留下來,秦門主就會改變態度。剛才兩個人親密的談話就是證明。
再者,如果美女一直留在這裏,與這新門主有了交歡之事。那這門主就在他的手裏有了短處,早晚的這新門主就不能小看了他。
如果等歐陽少門主回來,看到了有美女在新門主的身邊,那樣就對他更加的有利了。
丘胡子在心裏作出了對他來說,近乎於最有利的推測,那他還有退縮的道理嗎?
他微微笑著來到秦越的麵前,看了一眼臉上略帶羞澀的尤可兒後,說:“大哥,你的房間我已經讓人清理幹淨了,並且不會再有怪異的事情發生。你來看一下能不能達到你的滿意吧。”
秦越點點頭,回手來給尤可兒整理了一下頭上的帽子,說:“可兒,你跟我一起來吧。回到房間就不要出來亂走動了。”
尤可兒帶點幽怨的表情看秦越一眼,沒有再說話,跟著秦越出來宗堂。
院子裏還是一片光明,日頭雖然已經西斜,但還在奮力發出光輝照耀著人世凡間。
似乎日頭的光輝,隻要還在屬於它照耀的時段,它就會無私的來提醒人心,放棄所有的私心齷齪,迎來的總會是光明。
菜架上晾曬的蛇皮偶爾還會散發出一陣腥味,原本在菜架之間跳躍的鳥兒此時早已沒了蹤影。可能有那蛇皮腥物的出現,了然掃了那些鳥兒輕快愉悅的心。
和丘胡子一起來到房間,秦越看到房間裏已經得到了清掃。
土炕已經徹底清除,用原來的幾隻櫥櫃貼牆擺放,不至於再看到因為捕捉青花蛇而損壞的牆麵。
在地上直接擺放了床板,上麵鋪著新換的被褥。現在土炕雖然變成了地鋪,但讓人看了還是覺得貼心,不至於感到醃臢。
那套老氣的桌椅還是擺在原來的地方,不過經過仔細的擦拭後,有了點煥然一新的意思,讓人心裏感到了一點明快。
“好,這樣好。”秦越看著丘胡子誇讚說:“我先睡上幾天地鋪,也好讓門眾知道,我來這裏不是坐享清福的。能跟大家一道為義道門重振做點事,我很高興。”
尤可兒在秦越身後站著,看著那地鋪暗裏撇嘴。睡個破地鋪有什麼可高興的?說留下來由她來陪著,他卻總是板著臉,看著這些破爛兒他卻說高興了。
丘胡子拱手說:“要不是大哥你要求住這房間,按我的想法,我是不同意你住在這裏的。你作為門主住這種地方,我們心裏是過意不去的。”
“沒什麼過意不去的。”秦越擺了一下手:“現在門派已經落到了這一步,很多地方需要改變。如果再像以前一樣,幹什麼都講排場要麵子,義道門就真的走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