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胡子聽到秦越冒出這樣一句話來,當時就覺得兩腿發軟,恨不得直接撞死在宗堂立柱上,趕緊到陰曹地府去找那些過往門主請罪。
傳承了多少代的門派門主信物,這還沒傳到他的手裏,就這麼輕易遭到了損壞,這簡直讓丘胡子生無可戀啊。
“大哥,印璽真的摔壞了?”丘胡子顫巍巍問了一句,腳步踉蹌走到台子上來。
秦越還是蹲在那裏,連頭也沒回,隻是砸了一下嘴,說:“丘兄弟,還是你來把印璽拿起來吧。讓印璽掉到地上,這就是對義道門的不敬啊。”
丘胡子還沒有看到印璽的影子,心裏就感到涼颼颼的。
果然這大哥是要嫁禍於人了,你把印璽交到一個女孩子的手裏讓她把玩,這本來就是對門派的不敬了,如今失了手,作為門主你不去趕緊的撿起來,還要讓別人來帶你受過。
你這可真是缺德帶冒煙,精明要上天啊?
丘胡子心裏腹誹,隻是嘴上不能說啊。青花蛇把寶印吞下腹中,應該是門派寶印的一劫。能從蛇肚子裏把寶印找回來,這又算門派寶印的一喜。但最終卻是在劫難逃,壞在這個女孩子的手裏,莫非天意難為?
丘胡子幽怨的看了尤可兒一眼,兩步跨到秦越的身邊。當看到印璽時,不禁呲著牙一笑,差點掉下幾滴激動的淚來。
貔貅印璽沒事,並沒有想象中的四分五裂。
完完整整的一塊印璽,讓丘胡子看了高興。不禁抬手在秦越的肩上拍了一下。
“門主你怎麼這麼壞呢?你這不是嚇唬人嗎?”
丘胡子因為激動做出了不適的舉動。而秦越並沒有生氣,扭頭看著丘胡子嗬嗬笑了一聲:“嗬嗬……都是兄弟,以後耍的日子在後頭。”
秦越先把紅木盒子打開,再去拿起貔貅寶印,上上下下的看了眼然後放進了紅木盒裏,自言自語說:“還是把寶印放在這裏麵安全呀。”
說著,秦越站起身來,回眼看著尤可兒,佯裝生氣板著臉說:“以後做事小心著點,再這麼放肆,別怪我不客氣。”
看著秦越返回臉來就說這個,尤可兒隻把眼睛看到別處,兩隻手相互的捏著,表現著女孩子特有的矜持。
丘胡子看了秦越和尤可兒一眼,心裏暗罵,裝,接著裝。這不是抱在一起眉目傳情的那一刻了?這演戲也太能摻水分了。
心裏雖然不滿,丘胡子還是瞬間回歸了本性。他知道,這種時候又是一個不用占本錢就能賣人情的好時機。
“大哥,印璽沒事你就不用責備姐兒了。”丘胡子抱起兩拳,說:“我想姐兒絕對不是故意的。看姐兒模樣不是平常人家長起來的,做事也能識大體,並且甘願留在義道門幫助大哥,真是大哥的福氣呀。”
丘胡子的話讓尤可兒聽了心裏舒服,但秦越聽了就覺得很不得勁。
暗罵你這一嘴雜毛的家夥懂個屁啊?哥們的心不全在她的身上,你這樣說不是助漲她留下來的底氣嗎?如果讓她長期的留在這裏,這義道門還能翻得了身嗎?
“丘胡子你別替她說好話。”秦越瞥了一眼丘胡子,用手指著身後的畫軸說:“她不是故意的,識大體,能拿著寶印隨便蓋章嗎?簡直不像話,女孩子家家的……”
秦越說到一半,就看到尤可兒撅起了嘴,趕緊住口。這家夥怕是再多說幾句,小丫頭翻臉鬧起來,又是個不好收場啊。
丘胡子聽到秦越說的,眨巴眨巴眼看到畫軸上去。暗覺這次馬屁沒拍準,是拍到馬腿上去了。
對呀,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姐兒確實鬧過了頭,怎麼能拿著門主寶印亂在畫軸上蓋章呢?
要莫說好東西的質量就是好呢,隻見在畫軸下方鮮鮮亮亮的印了一個方方正正的章。
丘胡子直眼看著印在畫軸的章印,愣是沒看出那六個字是什麼?
明明記得印璽上鐫刻的是義道門主寶印六個字,怎麼在這女孩子手裏印出來的字看著這麼別扭呢?
看到丘胡子臉上有點怪異神色,秦越也轉回頭看著那枚章印。
這是印出來的什麼字呀哦,是印反的吧。
尤可兒在他倆的身後也看了眼那章印,嗤的一下差點笑出來。
想不到篆刻的字體,倒著看會是這個樣子的。
聽到身後尤可兒似笑沒笑出來的聲音,秦越回頭來看著她:“你笑了是不是?來認一下這六個字,你這都是印了個什麼?”
尤可兒眉眼一閃,並沒有在秦越臉上看到真生氣的樣子,竟真的走上來,小手指在章印上,一個字一個字指出來,嘴裏還盈盈款語:“義道門主寶印,正著念就是印寶主門道義。”
丘胡子和秦越聽著尤可兒正反念了兩遍,頭腦就像刮過一陣風暴,那種淩亂簡直無法描述。
姐兒那種氣定神閑堪比天人呀,印反了不說印反了,還說是正著念,你這個大學沒白上啊。
“可兒你現在別說話了,我發現你的心變得很強大啊,我都有點擔不起了。等消停兩天,我還是得把你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