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炕上的缺口能這麼痛快的容納他輕鬆的進入,可見段天腳上的功夫有多強大。這可是用一尺厚大青磚壘砌起來的。
秦越抓起手機,顧不得上麵蒙了一層髒乎乎的塵土,直接在鶴氅上抹了一把,看了一眼來電,正是尤可兒打過來的。
他看著電話號碼,心裏即高興又感到無奈。高興的是可兒再一次幫了她,無奈的是讓她留下來,他無法給外麵的義道門門眾做出一個合適的解釋。如果可兒在這裏留下來,幹擾了他接下來在義道門要幹的事,那又會成為別人嘴裏的一個笑話。
手機還在一直響著,秦越在屏幕上一劃,通話顯示接通。
“可兒,你現在在哪裏?”
秦越問了一句。他知道這樣問是多餘的,但不這樣問,早晚怎麼給尤可兒留一個下台階的機會?
“你猜。”
我猜?
秦越沒想到尤可兒此時還有這麼好的心情來跟他開玩笑。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猜?近在白米之內,猜個毛啊。
“可兒別鬧,你是不是沒走?”
秦越直接把尤可兒的謎底給揭出來,尤可兒聽了不禁吐了吐舌頭。
“你怎麼知道的?小哥哥你就讓我留下來吧……你看我總是能幫到你的。”
尤可兒把聲音壓得很低,一邊通過電話跟秦越提要求,一邊再次躲到了宗堂裏立柱的後麵。
“你呀……”秦越無奈的輕歎一聲:“我真是拿你沒辦法。記著,別叫人看出你的身份來,我先掛了。”
秦越有了這一點點的囑咐,尤可兒的心裏簡直樂開了花。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小哥哥同意她留下來了。隻要能留下來待上一天,那以後再多待上幾天還不是很簡單了?
尤可兒暗中在宗堂裏看了一眼,發現那些人都在關注著院子裏的情況,根本沒有人來關注她。隨著聽筒裏發出通話掛斷的聲音,尤可兒把手機放回了藏進腰裏的手包。
秦越本來是想再對尤可兒說幾句的,但眼看著段天丘胡子他們跟進了房間,假如再說下去,尤可兒弄出兩聲發嗲的撒嬌,這讓他們聽了會是個什麼反響?
打開手機上手電功能,秦越沿著土炕裏邊照了一邊,竟然沒有看到那個盛著印璽的紅木盒子。
臥靠,這怎麼回事?
手機能在土炕裏麵找到,印璽也應該掉進了這裏麵,這怎麼會沒有呢?
秦越彎下腰來,仔細在土炕內邊的地上用腳劃了一下,除了挫起了一地的老年塵土,竟然就是沒有看到那紅木盒子的影子。
這三十幾年前蓋起來的老式房子,又是坐西朝東的格局,大白天也沒有多少光線照進來,裏麵黑乎乎的。還有那些沒有落下的灰塵漫空裏浮沉,即便房間裏開著燈,在土炕裏找東西顯得還是很困難。
秦越拿著手機反向照回來,段天幾個圍在外麵幫著看。
“哎呀……那不是嗎?”
聽動靜是丘胡子叫出來的。
秦越一下直起身來,回頭瞥他一眼:“丘胡子你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我又不是沒看到……如果我不知道寶印落到了這裏麵,我會讓段天拆床嗎?”
秦越輕蔑的說一句,難以壓製心裏的高興。
其實他根本就沒有看到紅木盒子在哪個旮旯裏放著。
“大哥你先別動,我怎麼好像看到了一雙眼睛呢?”
這話是段天說的,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讓秦越敢到頭皮一陣發麻。
尼瑪啊,這大白天的說什麼鬼話?
秦越作為醫生,死人他不害怕,鬼怪對他來說也是笑話。但這突然說有一雙眼睛,還是在三十幾年前的土炕裏麵出現,這特麼到底是什麼情況?
“段天你別胡說啊,大哥我可不是嚇大的。”
秦越說著把手機轉過去,同時彎下腰來。
“嗬吆我滴嘛呀。”秦越驚呼一聲向後退了一步,退到土炕的外邊緣,身體一個趔趄,差點直接跌出已經讓段天踹塌的土炕外麵。
秦越也看到了那雙眼睛,圓溜溜在手機燈光的照射下發出瘮人的藍光。
這雙眼睛不是人的眼睛,是浮在腦頂上的。口裏正含著那盛著印璽的紅木盒子。
站在土炕外麵的段天一下扶住秦越,在他的耳邊問:“大哥,這下你也看到了?那是不是一雙眼睛?”
秦越稍微沉了下心境,再把手機照過去,這次看清了,那是一個蛇頭。
那蛇頭張開大口,嘴裏咬著印璽的盒子。看來它是想縮回洞裏去的,隻是洞口太窄了些,盒子太大,正好卡著它的頭露在了外麵。
臥靠秦越渾身打個激靈。
誰能想到,在這老土炕裏麵,還盤踞著這樣一條畜生。
這樣的畜生應該隻吃活物,它怎麼會來吞吃這盛著印璽的紅木盒子呢?
莫非它已經通了靈性,知道盒子裏裝著的是一件珍稀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