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並不能確定那方門主印璽會在土炕裏,但先弄出點動靜來,至少能讓這些門眾知道,他在尋找印璽這件事上是認真的。
房間裏,段天拆下了土炕上鋪著的木板,一條一條的扔到了院子裏。
“大哥,床板拆下來了,接下來怎麼弄?”
段天灰頭土臉的出來,房間裏還在塵土彌漫。
秦越看看段天,又朝房間裏看了一眼。段天這一陣折騰搞得頭上身上落了一層灰土,乍一看就像經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瞬間老了很多。
“等裏麵的塵土落一下再說,我想寶印應該快出來跟大家見個麵了。”秦越抱起雙臂,強裝鎮定。
假如把這土炕拆了,寶印還是找不到,秦越感覺他也沒辦法來跟義道門的門眾來解釋。他想,這事隻能是先拖著,等慢慢尋查一番找出點眉目,再來跟這些人做個交代了。
他隻是沒想到,在這些門眾的心裏,已經暗中做出了他們的打算。
如果這個新繼任的門主把他們的震派之寶給弄丟,那就說明秦越根本不配來做他們的門主。或許他本來就是跟丘胡子串通好了,到義道門來搞欺騙的。對這樣的人,他們如果不群起而攻之,怎麼能平他們的心頭隻恨。
他不是說等塵土落下再說嗎?那就等塵埃落定好了。
所有人的目光此時都盯在這個身穿鶴氅的人的身上,就看他最後能搞出什麼花樣。
聽到拆除土炕稀裏嘩啦的聲音後,段崖和徐彪來到秦越的身邊。他倆看著一身灰土的段天,真心搞不明白,他們這是在搞什麼。
“大哥,你們這是要幹啥?要不要我們幫忙?”段崖問。
秦越看看他倆沒言語。回頭來對丘胡子說:“丘兄弟,你給我找個手電來吧。”
聽秦越說要找手電,丘胡子明白他這是要到拆了的土炕裏去找印璽。但在武館這種地方,誰有準備那玩意的。再說了,他根本就不信門主寶印會掉到土炕裏去。
此時還在宗堂裏躲著的尤可兒已經來到窗邊,透過窗上的玻璃看著院子裏的動靜。
她看到段天一身的灰土,又看到秦越在那裏跟丘胡子說著什麼。心裏想到,他們肯定是拆了什麼,然後來找到段天說的丟失不見的東西。
尤可兒記得在秦越離開那間屋子去讓段天給她拿吃的,那段時間她也看到在秦越床頭的枕頭邊上放著一個小木盒的。
隻是當時秦越極力要讓她離開這裏,心裏一直煩亂。也就沒心情去看那木盒裏裝的是什麼東西。隻是在那土炕上躺了一會兒,後來聽到有人到房間裏來,她就隨手把土炕上的枕頭被褥隨便的扯了兩把。
至於後來秦越讓段天去拿什麼,段天又著急的跑回宗堂,說什麼東西不見了。尤可兒也不確定是不是她在扯那被褥時把東西給弄到縫隙裏去了。
現在尤可兒一直認為,秦越還不知道她留下來的事,所以她現在隻能躲著,還不能出去直接去麵對秦越。但她在宗堂裏麵看著秦越有些不振的樣子,心裏就為他感到著急。
她剛才冒冒失失給秦越他們出了一個讓門眾讓開門的主意,雖然她在說話的時候是故意變了聲說的,就這她還是擔心秦越會聽出來,再來堅持把她送走。
尤可兒心裏打著小鼓,但看到秦越精神有點不振她心裏就有點不甘。就琢磨怎麼來幫小哥哥一把。
但她一不敢露麵,二不能出去。她困在這宗堂裏麵,還有什麼好辦法來想呢?
尤可兒在身上暗中摸了一把,忽然觸摸到她藏在腰裏的手包。嘴角微微一挑好像想到了主意。
在院裏站著的秦越跟丘胡子要手電,但見丘胡子沒動地方,隻是微微搖頭,知道他是沒地方去找手電。
但房間裏塵土一片,光線又暗。要想到拆了的土炕裏找印璽那巴掌大的東西,並且還可能已經被塵土埋沒,這就增加了尋找的難度。
如果隻是用手摸用腳踩,怕是會漏過了地方。秦越暗暗皺起眉頭,覺得還是得找一種光源才好到土炕裏去尋找印璽。
正在琢磨想點什麼辦法,忽然漫空裏響起一串手機鈴聲。
秦越一下豎起耳朵,沒錯,這是他手機的鈴聲,並且是從房間裏傳出來的。這也是程雪瑤有心,給他換新手機的時候,保留了以前手機的鈴聲。
聽著那熟悉的鈴聲,秦越心頭大喜。
手機在,那印璽就一定會在。這兩樣東西他是放在了一起的。
秦越一個箭步竄出去,直接跑進還是一片粉塵彌漫的房間。一邊跑一邊在心裏想,等下看到是誰打來的電話,在事後得找個機會好好的謝謝人家。
這個時候打來電話,簡直就是雪中送炭,救人與危難啊。
能找到手機,再借助手機的手電功能,就能準確找到印璽。這事辦的,簡直不要太漂亮。
秦越在土炕的缺口前站住,探著身子向裏麵看。隻見手機就在一個磚角上立著,上麵蒙了厚厚的一層土,屏幕發出微弱的一點盈盈之光。
他直接從缺口邁進去,很輕鬆就拿到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