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是丘胡子沒有想到的。他總感覺少門主都落到這大哥的手裏了,這武館還能有他的好事麼?現在這大哥都對他說出這麼禮敬的話來,他還能不表示一下嗎?
丘胡子站起來,同樣對秦越拱手說:“我們請大哥和諸位兄弟來,就是來幫我們共當難關的。指不定哪一天你們待的不如意了要走,我同樣拱手相送。這以後的事,我們大家還是協商著來辦。我這裏給諸位兄弟施禮了。”
靠,這禮敬之間暗藏著小刀子呀?
這還沒做事呢,就先說出送客的話來,看來這丘胡子是動了私心了。
秦越微微笑了笑剛要張嘴,隻見段崖先眼睛一瞪,說:“兄弟說這話,我倒想問一句,我這大哥你是認,還是不認?”
段崖的人粗心實,話說的也直接。話裏的意思,潛台詞就是在說,你是大哥還是我是大哥。這三句話沒說完,就說拱手相送的話,這不明顯在拿他們當外人,兩條心嗎?
對段崖突然冒出來的這句話,丘胡子感到有點難堪,暗吞口水,說:“你當然是大哥了。我也沒說什麼,隻是怕你們跟著義道門受到了傷害就……你們終歸沒有拜到義道門的門裏……”
丘胡子被段崖的話嗆的有些支支吾吾,段崖似乎就沒耐心跟他論這些道理,大手一揮,說:“丘胡子你別說那些外道話。咱們拜了兄弟,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不弄出個真章來,我們會丟下你們不管嗎?”
段崖的話說的鏗鏘有力,還沒法反駁。丘胡子瞬間有種要打碎牙齒咽到肚子裏的感覺。都說請神容易送神難,這次算是請到真神了。粘到牆上就得留下點印跡呀。
“大哥說的是,這正是我們求之不得的。等義道門真的重振江湖之日,我滿心歡喜的請大哥們在祭壇告慰我們義道門的先師。”
丘胡子不得以說出這種高大尚的虛話來。反正少門主的心意已決,就是要把這武館給盤出去。這義道門還能支撐多久,誰也說不準,咱們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吧。
“嘿,這還是句人話。”段崖咧開大嘴笑了一聲,說:“你剛才叫我一聲大哥,我這心裏舒坦。但未免有點亂。我這也是跟著大哥來的,早晚大哥說要入了你這義道門,我們也就跟著入了。到那時你如果再叫我大哥,就有點亂了章法了。”
段崖說著先抬手指著段天:“這是我親哥。”隨後又指著秦越:“他是大哥。你們看是不是也要論個順序是不是?”
聽段崖說出這種提議,丘胡子心裏先打個顫。這是要奪權呀?正經事還沒幹就開始排輩分,你們準備把我們排到哪裏去?
丘胡子先跟他的兩個同伴看了一眼,又從滿四斤的臉上掠過去,最後落到秦越的身上。這會兒就看他的了,他們到底是來幫忙還是奪取義道門,就在他的一念之間了。
如果從他姓秦的話裏聽出一絲是來搶占義道門的,那直接翻臉就是,也別顧忌什麼兄弟情誼了。這道理還不是明擺著的嘛,讓虎威堂的那些人把義道門給搶了去,跟讓姓秦的搶了去,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麼?
秦越感覺段崖在這個時候說出這話來,很是不妥。本來就立足不穩,現在提出這事來,這是在給人家心裏插刀子,給自己腳下放絆腳石。
“段崖,你給我住口。”秦越很盯著段崖,把臉繃緊,說:“現在大家要齊心協力攻堅克難。與丘兄弟站到一道,抵禦來犯的外道門派,重振義道門。你怎麼說這樣的話。丘兄弟當時拜你做大哥,是感恩報答,不是讓你來作威作福的。”
段崖看到秦越的臉色難看,硬憋住還想說的話,一下窩在椅子上不吱聲了。
段天也知道他這兄弟性子直爽,說話從來也不走心,就笑笑說:“大哥不要生氣。段崖也沒有看輕丘兄弟的意思。不過是大家都大哥大哥的叫,怕不知道叫的誰而已。不當真,當不得真的。”
秦越看了段天一眼,說:“這到好辦,我聽徐彪叫你黑哥,那以後就叫你黑哥,把段崖叫黑二哥好了。”
托著鳥窩的徐彪聽了嘎嘎笑起來,說:“這黑二哥叫的好,以後這就是黑大哥,這就是黑二哥了。不過這以後該叫我什麼呢?彪哥叫我彪哥也不錯。”
聽徐彪起哄,秦越把淩厲的眼神看到他的臉上,說:“徐彪,你不要搗亂。以前你來給丘兄弟帶來多少麻煩你還不清楚麼?這段時間,你就老老實實把這窩雛鳥養大,如果這些鳥兒出了問題,我依然饒不了你。”
在燒烤攤徐彪就領受過秦越的手段,聽大哥又說這茬,大氣不敢喘。隻把眼睛看到那些雛鳥的身上。
丘胡子瞥他一眼,不無嗤笑的說:“徐彪你能改邪歸正也是仰仗秦大哥,鳥生你生,鳥死你死。這窩雛鳥你還擔著重大幹係嘞。我看叫你鳥哥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