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兩兄弟拖著殘疾的身軀在江湖上混,如果不是有秦越及時的出手相救,他倆可能現在還得在街頭上受人的淩辱。可現在有人要受到摧殘了,他們卻隻是在這旁邊看著,他們還是人嗎?他們原先的那顆感恩的心是讓狗給吃了嗎?
段天突然感到,他實在是沒臉再看下去,馬上閉上了眼睛。但他的心裏還殘存著一絲念想,那就是他所做的,都是在為了他的老大好。隻要能保住老大秦越,他還有必要為了旁人去裝憐憫嗎?要知道,他段天兩兄弟,本來就是天下最值得可憐的人。
段天暗裏給自己找出一條寬心的理由。就在這時,就聽到‘啊’的一聲大叫。那動靜很淒慘,比殺豬的動靜好聽不到哪裏去。
完了,那絡腮胡的手算是完了。
段天的心裏一涼,掙開眼看向慘叫的那邊。
出現的畫麵很是讓段天吃驚,腦子裏想象出來的樣子,應該是徐彪恣意的仰天大笑,因為徐彪在這種情況下,他應該為了他的施虐成功而感到無邊的興奮和暢快。
然而段天看到的,卻是徐彪在攥著自己的手腕慘叫。並且也沒再踩著丘胡子的腦袋,而是在旁邊跳著腳叫喚著把那隻手腕子舉起來查看。
因為隔著遠點,段天看不清徐彪的手腕到底是受到了什麼樣的傷害,但聽他叫喚的動靜,很明顯的能夠知道,徐彪一定是受到了意外的攻擊。就在他要把那十幾隻鋼釺紮緊丘胡子手背時,他就受到了攻擊。
躺著地上的丘胡子沒有發出一聲叫喚,這說明他的手保住了。
但這很奇怪,既然徐彪是手腕受到了攻擊,但他為什麼又要跳腳呢?
段天再去仔細的看時,發現那徐彪正在彎著腰去腳麵上拔除紮在上麵的幾隻鋼釺。並且就在同時,那些看熱鬧的人群裏,發出了一陣不是很清晰的笑聲。
這不需要多麼深奧的推理就能知道。一定是在徐彪舉著那些鋼釺要狠狠地去刺穿丘胡子手背的時候,有人暗裏釋放了暗器,直接打中了徐彪的手腕。徐彪因此受驚站起,但手裏的鋼釺一鬆,就紮到了他自己的腳麵上。
這真是大快人心,有句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這明顯是拿著鋼釺紮了自己的腳。
活該,他這就叫做活該。
打架打贏了就該及時的收手,不說心存憐憫的話,也應該做到得饒人處且饒人。既然你要繼續性惡,這下連老天也看不過去了。
且慢,在此之前,老大秦越說過要救人的話,這暗器不會是大哥放的吧?
大哥的醫術超群,這是不用問的,修煉真氣功力,這也是他兩兄弟知道的,但從來也沒聽老大說過,他還會施用暗器呀?如果這到暗器是老大發送的,那麼老大啊,你就太牛逼了。
段天低頭來看秦越,大哥還是那樣的氣定神閑,隻是手裏沒有了那隻鋼釺。
這簡直有點神奇了。段天眨巴眨巴眼問:“大哥,那徐彪不會是你打傷的吧?”
“不是。”秦越淡然回答。
秦越這樣回答,讓段天的心裏更加心驚。難不成這裏還有別的高手?但在這裏擼串喝酒的人,段天在徐彪他們開打之後就偷偷的仔細瞄過一眼,也沒發現還有什麼人是修煉過功力的。
“大哥,真的不是你傷的那個徐彪?”段天有問了一遍。
秦越微微的一撇嘴,說:“是我手裏的那隻鋼釺傷了他。”
段天狠狠咽下一口唾沫,老大老大,你這不是大哥,是爹呀。
不但說話大喘氣,說好的不惹事,到底你老人家還是把事給惹下了。而且還把逼裝的這麼高雅,兄弟服了。
“大哥,現在你也把人給救下了。算是完成了一回神聖的江湖道義,那咱們就去結賬,然後就回去吧。”段天壓低了聲音說。
“嗯哼。”鼻子裏拐著彎的哼一聲,秦越腦袋晃了一個大大的圈,說:“咱們沒惹事,這是咱們說好的吧?我隻是出手救下了那個丘胡子,但咱們不能就這麼走啊,還得預防別人來招咱們的麻煩不是?”
看著秦越在椅子上坐得穩,段天心裏叫苦。老大是沒有主動的惹事,但他這是等著事來找他呀?正著走過去再倒著走回來,這其實還不是一回事嗎?
“大哥,咱們走了也就走了,何必還要在這裏等麻煩呢?”
段天剛說完,秦越就笑看了他一眼,說:“兄弟,我就是答應你現在走,怕咱們也走不了了。”
段天心裏一驚,趕緊抬頭去看,已經看到徐彪那貨踮著腳向他們這邊走過來了。
並且,徐彪一邊走,嘴裏還一邊在罵。
“今晚要是查不出是那個王八犢子襲擊我,在場所有的人,誰也別想走。”
看著徐彪踮著腳走過來,段崖就想笑。
誰也別想走?
嘿嘿,我們老大他就沒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