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似乎是作為男人最應該發揚的一條做人準則。
尤其生活在全社會都在講究誠信大的環境裏,說話算話就成了做人的基本要求。何況秦越還是人家的大哥。現在段天用他答應過的話來堵秦越的問話,這似乎是棋高一籌啊。
秦越沒辦法再來用話來反駁段天的堅持。總不能走路時才說過的話,等坐下來就反悔呀?自己編了個盾,如果再畫出一支矛,直接拿矛去戳自己編的那個盾,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麼?
秦越當然不能做這樣的事。要想做一個合格的大哥,可以從其它地方再去巧立名目,也不能當即自己打臉。但眼看著那徐彪欺人太甚,直接踩著人家的臉還不肯放手,這口氣也不能閉上眼硬吞下去呀?
秦越氣哼哼的轉回頭,再去看那徐彪。
隻隱隱約約聽到徐彪得意的踩著腳下的丘胡子說:“姓丘的,這下你們義道門完了。你作為武館的首席教頭都不是我們的對手,還有臉說不服麼?”
就見那丘胡子臉貼在地上,以最近的距離吹這地麵,說:“我服你個蛋,有種咱們一對一的鬥。”
“滾尼瑪逼,現在全社會都在玩強強聯合,你不知道麼?”徐彪舉拳在絡腮胡的身上打了一拳,說:“我等下就到你們武館去,直接揪出那小娘子,我們直接聯合了,也就沒你什麼事了。”
聽徐彪說出這個,丘胡子在地上掙動了一下,無比氣憤的說:“姓徐的,想動我們的門主,尼瑪要麼你廢了我,不然我特麼跟你沒完。”
自古一來,做了人家的手下敗將,隻要是嘴硬的,得到的都是更加殘暴的施虐。當然了,就是嘴軟了,也未必就得到好的下場。
正在得意的徐彪,當然也就聽不得腳下的丘胡子嘴硬。丘胡子的一句要麼廢了他,似乎提醒了徐彪,這讓他頓生歹心。
呼啦一下從地上撿起一把穿肉串的鋼釺,獰笑著說:“丘胡子,這你就別怨我了。”他抬頭看看幫他挾製丘胡子的兩個人,說:“來啊,把他的手給我抻開,我要用他的手串成肉串,今天要不把他玩殘了,他就不知道彪哥的威武。”
在丘胡子身後踏著他身體的小子,聽到徐彪的吩咐,似乎來了興致。直接踩著丘胡子的身體轉到這邊來,擰著他的胳膊就拍到地上。
丘胡子的手拍在地麵上,明顯看得到在發抖。他想縮回去,但被那人恨恨的踩著手臂,那隻手就隻能拍在地上。
徐彪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就是要拿穿羊肉串的鋼釺,直接從他是手掌上刺穿過去。
假如徐彪真的要拿手上的那些鋼釺從丘胡子的手上刺穿過去,連三歲的孩子也知道。那隻受了傷的手還能要嗎?肯定是手筋挑斷,再也用不上一點力氣的廢手了。
秦越還在那裏坐著,眼睛緊看著徐彪在那裏囂張,太陽穴駑著一鼓一鼓的。他有心直接出手,把那連同徐彪在內的九個人全部放翻。秦越有這個自信,用不了三秒,那九個人就能全部躺在地上變成弓著腰的大蝦米。
也不看看都是些什麼東西,要論拳腳功力,這些人根本就入不了修煉的門。就讓段崖一個人出手,恐怕也能把這九個人放倒。
但段天不讓他惹事,秦越知道他是為了他好。何況他也是答應了段天不惹事的,不管到了什麼時候,總不能寒了兄弟們的心不是?
不惹事,不惹事。
現在所有的人出門,不管真偽,逢看到有老人昏倒街頭,是不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去扶一把?這是不是不惹事教育的結果?這樣的不惹事,對泱泱國民來說,真的是好事麼?
眼看著徐彪舉起了手裏的鋼釺,秦越突然心生一念。
“段天,咱們不惹事,你總不能不讓我救人吧?”秦越說。
嗯?老大這話是什麼意思?
段天低頭看秦越一眼,喃喃的說:“大哥,救人的事,當然、應該、可能、或許是好事吧?”
“既然你說救人是好事,這就說明你的心還是熱的。”秦越說著,手裏已經抄起一隻剛剛吃完了烤肉的鋼釺。
然而,秦越隻是做到這一步,就見徐彪已經把手裏的十幾隻鋼釺舉起來,接著就用力朝地上丘胡子的手掌背上恨恨的紮了下去。
還沒有走散在遠處看熱鬧的人群裏,見到這一幕,嗚吆……哎呀,先發出一陣噓聲。都在心裏暗自尋思,那為了道義出來跟徐彪爭鬥的漢子,他的那隻手很快就會變成殘廢了。以道義的名義出來主持道義,結果這麼快就讓行惡的人打了道義的臉,簡直道義何在啊?
在這個危急的關頭,秦越很清楚,他就是發動功力,此時也是鞭長莫及。他隻是從這椅子上站起來,徐彪手裏的那些鋼釺也已經紮到丘胡子的手背上了。
段天和段崖都在直著眼,似乎已經看到徐彪把鋼釺紮到了那絡腮胡的手上,不免心裏一緊。他們好歹都是在江湖上走動過的人,如今眼睜睜看著有人作惡而不出手,這是不是有點違背了江湖的道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