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錦察覺到首長似乎對他有點不滿,心裏立即有點不安。
首長把秦越叫起來,跟他並排站立,難道就是為了給他個難堪嗎?他可是對首長一向忠心的。
為了首長的安危,莊錦一直鞍前馬後,不辭辛勞。難到秦越給他紮了一腦袋銀針,就把他的苦勞給一筆抹殺了?
首長發話,不讓他張嘴,莊錦也不敢插話,這連個辯解的機會都沒了。莊錦低著頭,大氣不敢出,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蕭將軍確實在誇秦越,並且在忽然間看到他穿上了軍裝,就產生了莫名的喜歡。
但他的話在秦越聽來,這根本就不是誇獎,而是在往他的頭上套枷鎖。趁著蕭將軍給莊錦嚴厲批評的間隙,秦越向前走了一步。
“蕭老,剛才就跟你說了,讓你不要動氣,激動會對你的病情不利。”
蕭將軍看了秦越一眼,仍舊抬手指了一下莊錦,說:“要不是我現在行動不便,我就削你。”
秦越見蕭將軍的話頭轉移到了莊錦的身上,心下稍安,來到蕭將軍的麵前,假裝查看那些銀針。
“蕭老,其實莊參謀很不錯了。他一路上接我來,都是以在你的身邊為榮呢。你要是因為這個批評他,我們的心裏也是不安的。接下來重點還是說手術的事。咱們還是要聽取專家的意見。”
秦越把話頭往手術上扯,並且捎帶給莊錦說句好話,這是因為他知道,要想早點離開這裏,回到濟州跟程雪瑤她們相聚,就必須盡快促成手術的實施,而且還不能把莊錦得罪。
蕭將軍的肝火還在莊錦的身上,由於秦越還站在身邊看他的腦袋,就端坐著不動,但嘴裏還是對莊錦說:“莊錦啊,你給我記著,不管他們把手術做到哪一步,你都要給我保證,保證把專家安全的送回去。”
這次有了明確的任務,莊錦趕緊答應。
但這話讓秦越聽了就感到不對了。怎麼轉了一個彎,隻是說把專家送回去,那他呢?默認留下了?嗨呦這不是要了命了嗎?
“蕭老,對於你老的威名我也早就有所耳聞,我對你的敬仰也像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秦越違心的說著:“但我現在已經籌備了一家醫院,我的病人很多。所以我這心裏……也是著急呢?”
秦越的話,讓蕭將軍一驚。年紀輕輕,不得了啊。都有了自己的醫院了。
“你是說現在有你自己的醫院,這是真的?”蕭將軍有點不甘心。
秦越趕緊回答:“當然是真的,莊參謀知道的。”
蕭將軍自看到秦越穿了軍裝的那一眼,就突發奇想,想到要是把秦越留下來,這對秦越來說,似乎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但聽秦越說他有自己的醫院,這就說明他沒有留下來的心。因此蕭將軍心氣涼了半截。
但不問清楚又不死心,歪一下身子看向莊錦,問:“秦醫生是怎麼個情況啊?”
秦越說他有屬於他自己的醫院,這本來就是實情,也不用虛構。秦越才不怕莊錦當個歪嘴的和尚。
但這在莊錦看來,蕭將軍大有把秦越留下來的意思。要是首長真的看上秦越,那以後就是給他添了一個競爭的對手啊?
既然首長發問,那就給秦越個高帽戴,興許那樣首長就會放秦越走。這也算回報了秦越給他說的那幾句好話。
“秦醫生確實是有他自己的醫院,那天我天晚去找他,他還在忙著給病人看病呢。在那裏,別人都是叫他秦院長的。”
聽莊錦這樣說,蕭將軍暗暗蹙眉,愛才心切,但沒有早發現這好苗子,讓別人給強種了。秦越卻是在心裏很誇了莊錦兩句。
小子,說的這兩句還像話,總算沒當著真人的麵,拆他的台。
有莊錦留下的這點話頭,秦越抓緊說:“蕭老,我對你的愛才之心感恩涕零,但我會到濟州會對社會做出更大的貢獻。那裏的病人也更加的需要我。”
秦越這樣說,也就基本表明了他的心跡,就是要離開這裏。
蕭將軍當然聽的清楚,既然人家沒有留下來的心,強留也不會節出好果子,正所謂,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算了,那就放他去,也好給他一顆定心丸。
“既然這樣,秦醫生,我這裏就不強留你了。那個莊錦啊,你也多向人家學著點,要知道別人的好,想著自己該幹的事。不要仗著手裏有點小權利就耀武揚威。你看秦醫生,出來還掛著他的病人,這樣多好?”
莊錦站在那裏趕緊回應,首長能放秦越走,這也算是他的好運氣了。少了一個競爭對手,也就風幹背後一脊梁的冷汗。但秦越的那幾句冠冕堂皇的話,在專家聽來,那就是一種托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