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終於發話了,同意秦越離開餐廳了。但秦越覺得,老爺子越是這樣,他就越不能簡單的離開。
“爺爺,任何的症結必有它的源頭。你也不必惋惜什麼。事情總有解開的那一天,我相信,集團不會在這件事上倒下。你還是保重身體才是最要緊的。”秦越說。
老爺子點點頭,回頭看了秦越一眼,說:“人活著總是在不停地遇到麻煩,那就要去想辦法去解決麻煩。所以麻煩不可怕,怕的是躲避和放棄。我把集團的事交給你和瑤瑤。就是希望你能始終站在瑤瑤的身邊,一起走下去。”
秦越在老爺子的眼裏看到了一種信任的期盼,這不是簡單的對秦越因為從死亡的邊緣把他拉回來,而產生的一種感激。而是在期盼的眼神裏,希望得到秦越給他一個肯定的答複。
老爺子凝重的表情,似乎摻雜了很重的責任和擔當。這責任和擔當不是將要套牢的枷鎖,包含更多的應該是對未來光明的期盼。
“好的爺爺。你都把我認下了,我就把這裏當成我家,雪瑤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會盡力的。你就放心吧。”
秦越回答的很幹脆,沒有猶豫,也不躲避責任。就是隨心的答應了。
秦越也說不清他這是為什麼。他隻知道這是他心裏真實的想法。程雪瑤在他的心裏紮了根,他始終感到程雪瑤身上有一種吸引他的力量。他願意為了程雪瑤去做事。
盡管他無法預測他的選擇正確與否,但他還是願意去試一把。那種情愫與賭博無幹,不強烈也無法擺脫,隱隱約約說不清楚。
轟隆隆……這次從天上傳來一聲清晰的雷聲。
“爺爺,這次看來是真的要下雨了。我還是送你回房間吧。”
這次,老爺子沒有反對秦越的提議,從餐桌旁的椅子上站起來。秦越趕緊上去,攙住老爺子的臂彎。
老爺子的步伐還是很穩健,自從清理了他身體裏的苗疆蠱毒,他的身體真的比以前要好了很多。在他倆要出餐廳門的時候,餐廳工作人員出來收拾了餐桌。老爺子也甩開秦越扶著他的手。
老爺子隻是邊走邊說:“小子,我還沒有到老的走不動的時候。現在下雨了,你也沒什麼事,就來我的臥房,咱們好好地殺上兩盤。”
秦越一聽他說要下棋,頭皮一陣發麻。
老爺子真是不按常理出牌了。你說這下雨天,應該是談情說愛多麼好的時節啊?跟你去下棋,這得是多麼掃興致的事?
原來在鄉下的秦家村,人家沒事幹的,都是趁著下雨天補覺。你這老人家咋就不睡覺,反而要下棋呢?
還說叫我跟你孫女站在一起,一直的走到底。你這也不給親近的機會,還怎麼加深感情?要不是看你在程家說了算,真是不待伺候你的……車馬炮,相士卒,破木頭疙瘩,有什麼好玩的?
秦越在心裏碎叨,但嘴上是不能說出來的。喜歡上了人家的孫女,還敢去得罪他程家的老大,那不是自找不利索嗎?
“爺爺,那我就好好地陪你下兩盤。跟你下棋,總能學到很多做人的道理。”
“嗯,算你小子悟性高……”
秦越心裏苦笑一聲,悟性高不敢當,耐性還是有點的。
來到老爺子的房間,裏麵依舊保持著整潔樸素。老爺子的房間是有人專門負責打掃的。但像這麼樸素的房間,簡直就是在浪費人工。
房間裏隻有床,一套沙發,一套高腳的藤椅,和一架擺滿書的櫥櫃。平時就那樣,老爺子看過的書,還不讓別人動,所以幾乎不用打掃也不會亂。
老爺子在那藤椅上坐下來,從配套的大理石桌麵下麵拿出象棋。
“來,小子。擺上,我要看看你的棋藝有沒有長進。”
秦越答應著,鋪開棋譜,把棋子一個個放到應該所處的位置上。
老爺子一臉敦厚,動了一下椅子,把身體坐正。
“棋譜有雲,紅先黑後。小子,你先動。”
秦越在擺棋的時候就把紅方棋子擺到了自己的一邊。不要小看了這擺棋的規矩。把紅棋擺在自己一邊就是對對方的一種尊重。也代表著自己做人的謙虛。
聽老爺子發話,秦越毫不客氣的拿起棋盤正中的紅卒:“老爺子,那我就不客氣了。當頂卒一出,率先宣戰。”
話音未落,秦越先把那卒子推到了楚河漢界的邊緣上。
老爺子看了一眼那顆紅卒,不禁蹙了蹙眉頭。這小子的路子還是在譜不在理上。
左卒出右馬跳,當頂炮支象眼,哪一步也比走一步當頂卒子強,這家夥,還是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