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超然把妹的時候總是靜悄悄的,不喜歡別人打擾,所以他一進了包廂就跟那個女人坐在最僻靜的地方,離我遠兒遠兒的。
喧擾的包廂似乎隻剩下我忐忑的呼吸。
呼——吸——
我一顆心攥的死緊,急切地想知道他們到底在講什麼。
在我走神的時候,剛好有人將話筒塞到了我手裏,好機會,剛好我可以找鄭超然唱情歌。
把兩隻話題都抱在懷裏,我走到鄭超然麵前,其中一支遞給他。“超,陪我唱《神話》”
我準備好了一切,可我沒想到,準備好一切之後他會給我一句。“我不會。”
我轉眼看了眼他邊上的女人,那個女人感覺到我的視線,也抬起頭來,茫然地看著我。
“那我找別人唱。”維持著笑容,把話筒收回來,我緊緊地攥著坐了回去。
因為《神話》“找不到”人合唱,被可可跟二爺給糟蹋了,我頹然地坐在幾個人中間,心如石頭窒息在水底。
我努力安慰自己,雖然我跟鄭超然都是麥霸,但我們喜歡的歌手不同,就像他喜歡beyond我喜歡單色淩,他喜歡李健,我喜歡a-lin,也許他真的不會吧。
我這樣安慰自己,卻又忍不住去想,《神話》這個故事在連續幾年裏被翻拍過電影跟電視劇,主題曲曾經好幾個時期流淌在大街小巷,他有什麼理由不會唱這首歌呢?
沒關係,一首歌而已嘛,又沒什麼。
耐不過別人的邀請,話筒又被遞到我手裏,如果這個時候非要用一首歌來表達我的心情的話,是李佳薇的《煎熬》。
“早知道 你隻是飛鳥
擁抱後 手中隻剩下羽毛
當初你又何必浪費 那麼多咖啡和玫瑰”
我想繼續往下唱,可我發現允娜拿了另一隻話筒在跟我一起唱,她的聲音比較大,完全將我的聲音蓋過去了。一股怒火在心裏燒的旺盛,緊緊地抓著話筒,我實在唱不下去了,用力地將話筒往地上一摔。
吱——
“為什麼非要跟我搶,想唱你自己不會重新點一首嗎?!”
我站起來,對著坐在另一條沙發上的允娜咆哮著,但是眼睛的餘光卻是瞟在鄭超然身上。我把動靜鬧得非常大,但是鄭超然的手已經摟在那個女人的肩上,完全沒有注意到我這邊的情況。
包廂超過半數多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我,理智慢慢回到我腦袋裏。“抱歉,我失陪下。”
倉皇從包廂裏跑出去,路過形形*的人,我就像是個小醜。我剛才怎麼能俺麼講話,我到底在想什麼?
躲在廁所裏,摸出手機來給允娜發了條信息。
——對不起
不行,這個時候我必須把鄭超然帶走,再這樣下去,他跟那個女人肯定會出事的!
匆忙回去,讓我出乎意料,那個女人已經不在了,允娜安靜地靠在一邊沙發上,玩自己的手機,我不知道她有沒有看到我發的消息。
鄭超然起來,走到允娜麵前講了些什麼,然後他們跟別人告別,我跟上去。
ktv跟飯店離火車站都挺近的,打了個的士坐到火車站,鄭超然坐在前麵,我跟允娜坐在後麵,還是誰也不講話。
我們若無其事地回去,到了寧波各自分開,允娜到了都沒講她有沒有看到我的信息,一切都靜悄悄的。
坐火車很累,回去之後我就躺在床上,美其名曰補覺,但實際上是睡不著的。撐著疲憊的身體,從下午兩點鍾到淩晨兩點鍾,十二個小時,我都在對著自己無聊。
我瘋狂地想問鄭超然回去之後在做什麼,可是分別前他告訴過我會睡覺。
這個時候,也許我應該用微信搖一搖,或者扔個漂流瓶,扣扣附近人也不錯,或者找個熟人聊一聊。
但是,我不想跟人談心,也不想跟陌生人接觸,我就想靜靜地肚子品嚐著孤獨跟寂寞。
要找一個能講的上話的人是有多難,被心中的情緒折磨透了,我又去微信上找到蔣勳,發了個消息過去。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叫什麼?
後來怎麼睡著的不記得了,第二天頭腦沉重地醒過來時,發現手機上有條微信消息。我以為是蔣勳發來的,拉下通知欄,才發現是允娜。
“你覺得控製的了別人的人生,你自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