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隻聽一行五人頭戴黑紗鬥笠,手牽高頭大馬在將軍府門前等候,一人在門口叫門,不一會,門房來了個小斯從門口探出頭,對來人說;“你是何人?這麼晚來胡府有何事嗎?”“我等乃是胡將軍的故友,此乃我的隨身令牌,勞煩將此物交予將軍,他一看便知。”來人將白玉令牌遞於門房小斯。“先生且稍等,容我回稟老爺”隻見小斯合上門,一路小跑往後院寧心齋方向而去;到門前,敲罷門,小斯應聲而進。“老爺,外麵來了一行五人,有要事求見,這是來人所持令牌。”門房小斯將白玉令牌遞於管夏,管夏又轉交給胡進思。胡進思手拿令牌,心中忽的一驚,急忙問道:“來人在何處?”小斯回;“回老爺,在府門口。”“管夏,掌燈,快隨我到府門口。”“是,老爺。”隻見管夏手提燈籠,隨胡進思匆匆往府門方向而去。行至府門,管夏道:“快快打開府門。”但見府門應聲敞開,胡進思急忙走至一行人麵前。“不知貴客駕到,有失遠迎,還望見諒。”“胡公多禮了,深夜造訪,多有打擾。”“請隨我到後院書房一敘”胡進思隨即帶領眾人往書房走去。一進書房,胡進思便下跪行禮:“微臣參見鉞王殿下,不知殿下深夜到訪有何要事?”“阜機,你先帶他們三個下去休息,我還有要事和將軍商量。”“是,殿下。”隻見隨行人等在管夏的帶領下,往後院南側房走去。“胡公請坐,本王此次返京,緣起母妃病情危急,陛下不允探視,隻因心中放心不下,故私自潛回。”隻見鉞王錢俶一邊褪下毛領披風,一邊同胡進思講到。“貞太妃病危?我等並未知曉啊?殿下可曾見到太妃?不知病情如何?”胡進思急切的問道“母妃暫時安好,由霏林姑姑照看。”“殿下是何時返京的?不知於何處下榻?”“本王三日前返京,在淨慈寺延壽禪師處小住。”“哦,原來如此。殿下遠在雲夢澤,戍守為國,也是辛勞至極。最近朝中局勢動蕩,不知殿下是否有所耳聞?”“多少聽母妃和霏林姑姑談到一些,聽說三軍都統鄜揚猝死,鄜豐鄜爽為爭奪都統大為相互猜忌,三軍勢力多有削弱。本王還聽說,胡將軍上書請陛下任隋元殤擔任此職,溥玉力諫林言闕。隋帥是難得的戰場悍將,剛正不阿,可謂不二之選。胡將軍真是用心良苦,一心為國分憂解難。”“鉞王過讚了,推舉賢良本就是為臣的本分。隻是陛下未必理解臣等的一片苦心。老臣曆經吳越四朝,宦海沉浮早已看透,隻是擔心先王的熱血打拚,會在這繁花似錦隻中砰然崩潰。|”胡進思傷感喟歎道。“胡公,所言為何?”“殿下可知,錢倧於兩月前私取前佐王側妃徐氏,前佐王屍骨未寒,就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以令群臣憤恨;另外,初登王位,大征民夫興修宮殿,如此妄為,吳越豈有安盛之日?我等老臣,一心為國,出言諫行,倘若一朝不慎觸怒天顏,又何能自保?”胡公說罷,不禁老淚縱橫,將前幾日從宮中所得倧帝題詩絲帕交於鉞王手中。鉞王接過絲帕,一眼認出是倧帝的筆跡,看完內容,頓時黯然失色。“胡公,是本王做事不周,讓你受牽累了。佐王大哥在世之時,我等兄弟和睦相處,同心戮力,何其快哉。您當時是我的兵法老師,兵法策略交給學生很多,也正是這重關係,倧帝一直把你認做我的謀臣智士。如今大位已定,雖然我自請戍邊,仍舊是不能減少皇弟的疑心,反倒讓老師受到牽累。”“鉞王不必自責,想當初佐王暴斃,我等畏懼魯國夫人,鄜揚等外戚勢力,違心擁護倧帝繼位,難辭其咎。如今朝局動蕩,鉞王應以大局為重,臣等當以殿下馬首是瞻。”胡進思說吧,再次跪拜行禮。“胡公快請起,父兄的大好河山不能就此淪喪,本王願與胡公協作,再創吳越輝煌。”“有殿下這句話,老臣就放心了。如今夜色已深,最近兩日京中正在通緝盜寶飛賊赤麵鬼離無影,城門已閉,殿下不如在府上小住一宿,待明日上午府上馬車去淨慈寺開光之時,順道前往,不知可否?”“胡公所言即使,那就打擾了。”“殿下,請隨我到南廂房休息。”胡進思親自帶鉞王往南廂房走去。柳月彎,小軒窗,雪姬筆鋒飄逸,全神貫注的在幾案旁寫著什麼。“小姐,您最近是怎麼了,總是夜深沉思,是哪裏不舒服嗎?”藍縷疑惑的問道。“沒事,隻是一些瑣事理不出頭緒罷了。”雪姬淡淡的回道。“小姐,上午隋帥送來的白玉狼毫筆,您為什麼不收呢。隋帥也是將門名宗,那麼看中小姐,卻之門外,恐怕有些不妥吧。”夢越好奇的問道。“我與隋帥隻有一麵之緣,了解尚且不多,如若他隻把我當做將府普通小女,這禮物收下當然無可厚非,隻怕所圖者甚,所慮者多。”藍縷湊近欣賞著雪姬的題詩:藍菊迷亂春花開,芳姿爛漫來。最美秋藍菊,如今獨徘徊。“小姐的詩越發進意了,隻是這首題詩,‘最美秋藍菊,如今獨徘徊’略顯孤寂淒涼。”藍縷一邊看幾案上的題詩,一邊感歎道。“我的處境本是如此,猶如秋日藍菊,孤單徘徊。如今身處將府,寄人籬下,無所謂快樂、滿足,生活於我而言,不過是適時的處之泰然罷了。”雪姬緩緩的放下手中毛筆,暮然的看著庭前繁花似錦。“藍縷,夢越,你們各自休息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是,小姐。”隻見二人欠身行禮,緩緩退出。此時雪姬緩緩走至繡榻坐下,手中仍舊翻閱著那本自己未看完的三國誌。看了一會書,雪姬略覺疲倦,起身往小窗旁的幾案上倒水。正於此次,雪姬透過紗窗看到三人提著燈籠往南廂房走去,湊近窗紗,拉開一縷小縫,清楚的看到是管家手執燈籠,義夫同一人漫談,三人一徑消失在花園盡頭。遠看此人背影,雪姬忽覺相當熟悉,轉念一笑,可能是自己多想了;便又往繡榻旁走去。第二日,天氣略顯陰沉,用過早飯後,雪姬著淡紫色羽紗長裙,並藍縷、夢越兩丫頭往寧心齋方向走去。哐哐哐,管夏聞聲前來開門,雪姬行禮後方進入。一進書房,雪姬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側身立於幾案旁,雪姬呆呆的看著此人,一副好奇的表情,竟忘記向義父行禮。“雪姬,看你的神情似曾見過我這位故友。”胡進思疑惑的問道。“是的,義父。上次陪夫人去寺中上香,與這位公子有過一麵之緣。”雪姬趕忙行禮,誠懇的答道“哦,原來如此。”胡進思稍稍踱步,對雪姬說:“我這位朋友身居要職,其身份不便外人知曉,你做事心細可靠,待會陪同公子順道去淨慈寺延壽法師處一趟;出城若有守門官吏查問,你就將此令牌出視給他,切莫讓外人知曉這位故人的行蹤。”“是,義父,雪姬明白。”“你先下去準備馬車吧。““是,義父。”行前準備妥當,雪姬至書房等候。此時。鉞王帶領一行人走至書房,雙手抱拳向胡進思行禮:“此去數月,京中之事有勞煩老師費心了。”“哪裏的的話,公子且放心。”隻見,胡進思親送越王上馬車,一行人等自胡府後門出發。唯恐意外,雪姬和越王同乘一輛馬車,其餘人等隨同丫鬟侍從步行。出發後,雪姬下意識的行過禮,便自顧自的坐在馬車一旁。過了好一會,鉞王安奈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雪姬姑娘,你就不打算問問我的身份和為何現身將府的原由、”“多問無益,義父不告知,自有他的道理。待時機成熟,該知道的自然會清楚,何必急於一時。”雪姬淡淡的回答“你這女子好生奇怪,你的淡漠讓人有些生畏啊”鉞王趣笑道。雪姬並不理會,隻是偶爾的抬頭望望窗外的景色。“昨夜見這胡府後花園設計的十分精巧,不知姑娘可曉這是何人的精思構巧?”“還有,聽說這胡府有一座珍藏千年的佛羅發髻塔,姑娘可曾慧眼見過?”越王想挑起話題,緩解過分沉靜的氣氛,雪姬卻依舊一副淡然神態,不加理會。鉞王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