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對於青島的幻想,是海,是風,是深深存在於心底的抹不去的寬闊。然而我對青島的幻想,是濃濃地小資情調,我以為青島人會在閑時倒一杯茶,坐在花架下,任憑海風吹起耳邊的碎發,始終不緊不慢的品味著生活。但我忘了,這終究還是山東,出過一百多條土匪的地方。
“你他娘的會不會開車?這麼好的車還不敢闖紅燈,趕緊去死吧!”
“找死啊,沒看到我打轉向燈?”
“你娘的,後麵的售票員就是一**、、、、、、”開公交車的是一位四十歲左右,梳著莫西幹發型的大叔,上身一件灰色夾克,下身一條牛仔褲。一隻黑色的墨鏡反戴。從cheng陽區到市南,他罵了一路的娘,似乎青島這地兒沒一處讓他滿意的。天文地理,古今雜談,風土人情,市井小巷。無所不罵。罵的口幹舌燥,硬是將用來漱口的一瓶水喝的一滴不剩。因為車上人擠人,人挨人,我沒法子,站在前門邊上,所以他罵一會便轉過來給我遞一個眼神,似是要引起我的共鳴。
我記得老一輩學長說過,周末不宜出行,忌談情,忌說愛。宜睡懶覺、通宵上網。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嗤之以鼻,覺得他們這些**絲沒救了。然而此刻,當我站在熙熙攘攘的海灘時,忽然開始感慨學長們是多麽的睿智!前人用血和汗總結出的經驗,是多麽的老道!
“哎。”我歎了口氣,喃喃的說道:“我以為,在我見到大海的那一刹那,我會詩興大發,留下一兩首以作傳世之用,也讓我的裝逼荼毒一下後世的孩子們。奈何,茫茫大海,裝的竟不是水,是一個個張牙舞爪的人。”
無奈之下,我給高峰打了個電話。有氣無力地說道:“高大哥,有詩人需要你的拯救。”
“不會是你吧?”高峰嗬嗬笑著說。
我不禁老臉一紅,說道:“可不是我嗎,你不是說抽空見個麵嗎。我今天休息,所以就來了。”
“得了吧,我聽你那邊這麼吵,出去玩夠了才順便想起我的吧,我也不跟你計較,在哪兒?我去接你。”
“哎,峰哥,您就是我親哥。”也不管高峰看不看得見,我一副狗腿子樣,點頭哈腰的說道。並告訴他地址。
電話一掛,我頓時覺得這人滿為患的沙灘可愛了一些。說起來,人真的很奇怪。就好比上學那會,當你從幼兒園升到小學後,再回到幼兒園,在那些比自己低一屆的的小孩子麵前竟忍不住會有些優越感。覺得自己比他們牛逼。我此刻就是這種感覺:“你們擠吧,使勁擠,反正我過會就走。於是,我找了一處人相對少點的地方,坐下來,冷笑著看將海浪都擋住了的人群。竟也醞釀了些詩意:大海啊,那百分之七十二的人體組成!那人類不懈追求著的白色結晶。那被做成各種食物的精靈!你是大海。我也是大海。
“非禮?!”這時,一聲尖叫打斷了我的思緒,與周圍人看似閑恬的狀態。
“誰?小姐,誰非禮你?”眾人七嘴八舌的問道,順著那女孩手指的方向,發現了一臉無辜的我。
“小子,膽兒挺肥啊,大庭廣眾之下,敢非禮人家?”一個穿著泳褲,渾身長滿濃密的汗毛的大漢說道。我發誓,他此刻的扮相已經把我的眼睛非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