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暖墨
司馬拙看的真切，三叔閃電般的速度從腰間抽出雙槍，槍口略微上揚扣動扳機兩聲清脆爆鳴，子彈猶如長了眼睛一般，釘在兩發炮彈身上，把兩發炮彈彈的衝天飛起，接著火光爆閃子彈瓢潑一樣射在彈體上，“叮叮當當”響聲不絕於耳，猶如奏響了一曲清脆悅耳的金屬奏鳴曲，轟隆巨響，半空中爆出一團橘紅色的火光，司馬拙呼吸一窒，熱浪撲麵而來，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那熾熱的溫度，不由暗讚：“三叔好槍法，竟能在如此遠的距離，如此顛簸的汽輪上擊中炮彈的底火，引發自爆，神槍啊，”脫口而出：‘三叔真是好，，‘正要馬屁隨杆上，回頭掃過正雙膝微屈，屁股撅起紮著馬步，手臂略微上揚斜舉雙槍仍做泥塑般的三叔，配上雕龍刻鳳庸俗氣十足的銀色槍飾，造型說不出的古怪，不禁啞然失笑，被三叔瞪了一眼，後麵的話硬生生吞進肚子裏。巨大爆炸產生的衝擊波使得懸浮的黑色手掌猛地被拋高，剛才還高速旋轉如螺旋槳葉般硬生生頓住，猛地一滯，隨即斜斜墜向水麵。
司馬彥收了雙槍，望向運兵船，正對上黑田正宗高傲的蔑視目光，怒氣勃發正要說話，卻見他側身和凝立的白衣少女交換一下眼神，隨即雙腿微分膝蓋後屈，巨鉗一樣的大手將其攔腰抓起，拋向海麵。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一道白影閃過，白衣少女看似身材嬌小卻蘊藏極大的力量再加上拋射投擲的巨大衝力，縱身落在一艘殘破不堪，損毀嚴重的漁船舢板上，激起衝天水浪，白衣少女雙眼微閉靜默如雲，衣訣隨風鼓舞，司馬拙屏住呼吸，看的真切，就在水浪升到高點停頓的刹那，嗡的一聲輕響，背上的畫筆抖動前端如飽蘸墨水一般漾開，白衣少女猛的反手抽出畫筆，身形快速轉動，筆尖或緩或急輕觸圍繞著的一圈水浪，水浪在她筆下就如被馴化的寵物一般乖巧聽話，被注入靈魂一般幻化聚散分離成千奇百怪的形狀，“縛魂術？”司馬叔侄心中同時閃過一個念頭，卻又被立即否定了，司馬彥輕輕搖了搖頭，10多年前的中原大戰時期的徐州曾目睹此術，用血流成河形容它的威力也不為過，但他們夫婦眼見一手造成的森羅鬼蜮，追悔莫及，立下重誓返回日本，永不踏足中州大地。司馬拙也學三叔搖了搖頭，老氣橫秋的說道：‘我翻看老爺子不少的藏書，縛魂術在“奇誌怪域”這本書有詳細記載，老爺子似乎也對此術有興趣整理搜集不少資料，縛魂術也叫招魂，移魂術，在漢唐的野史中多有記載，據說是道家秘傳之術，可以召亡人魂魄豢養甚至可以實現借屍還魂，等等等等。徐州之戰的縛魂術老爺子隻寫了八個字：亙古未有，人間地獄。在元代已失正統，但旁支末術流傳開去竟也成就不俗，比如東南亞的蠱術。”司馬拙絮絮叨叨背書一般，讓司馬彥好奇又好笑。盯著白衣少女的舉動，暗自凝神戒備。
白衣少女越轉越快，圍繞著的水浪綿密褪去了湛藍的顏色，在陽光照耀下幻出七彩的光芒，如水蓮花一樣綻放。遠遠望去就像身披袈裟的白衣觀音端坐蓮花佛座，聖潔肅穆讓眾人意奪神搖，生出敬畏之心。先是一個漁民喊道：‘莫不是菩薩降世，要懲罰我們的惡行？’隨即漁民的：求菩薩饒命，饒恕我們捕魚殺生之罪，‘隨即在甲板上跪倒一片，不住的磕頭跪拜，漁民出海捕魚僅憑一隻破舢板幾張漁網與天鬥，與海鬥，出海辛辛苦苦或者滿載而歸，或者一無所獲甚至還要搭上性命，生活中太多不確定性因素導致多有信佛信教之人來尋求精神支持，心理慰藉。白衣少女毫不理會漁民的喧嘩吵鬧，繼續環繞水浪奮筆疾書，眼見白光炫目，突然她筆尖一頓一提環繞的水浪隨之衝天飛起，罩向母子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