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雙殺(1 / 1)

第六章雙殺

子魚寶船魚也發出輕快愉悅的尖嘯聲卻陡然轉為淒厲的哀鳴,原來白霧似乎浮力巨大,托著子母魚重達數十噸的身體如一葉輕羽,一團棉絮晃晃悠悠緩慢下沉,白色霧氣像有生命一般延伸到母魚的身體四處,緊隨著傳出喀拉拉一陣骨肉撕裂的爆響,“看來子母魚要入畫了,”三叔眉頭寧在一起,語調顯得頗為沉重,入畫就是畫中仙術整個古戲法中最為精彩也最能考驗戲法水平的最後一幕,需要把場景複原如初,簡單的說就是怎麼變出來的怎麼變回去,玩好了就是錦上添花,玩現了那戲法手藝人的飯碗可就砸了。當然白衣女孩的“畫中仙術“是用來殺人的,和娛樂消遣的古戲法究竟有何淵源或是毫無關聯,司馬南也是一頭霧水,回頭還是要請教老爺子。

子母魚雖然受製霧中,慘叫連連,看不出女孩還有什麼後招,能夠一擊必殺。司馬拙笑著對三叔道:‘莫不要黔驢技窮,讓人貽笑大方了,”這話說著聲音很輕,白衣女子耳廓一動,臉色羞紅,怒視司馬拙,司馬拙和她四目相對,那對冰冷的眼神直透心底,像是千山萬水重逢的老朋友一樣熟悉,怔在當場,目不轉睛,女孩不知想到什麼,頰生雙霞,轉過頭去不敢再看。粉拳緊握運兵船上的護欄,朝著站在一艘下沉的殘破漁船桅杆上的黑田正宗呼和一聲。

黑田正宗正在閉目養神,緩緩睜開雙眼,一聳肩頭,背部哢嚓嚓齒輪和金屬爆鳴的聲音,那個巨大黑色手掌從他風衣中滑了出來,原來這件笨重武器被他當做背心一樣穿在身上,倒是攜帶方便了不少。看起來掌心厚度比方才多了一倍有餘,鼓鼓囊囊不知道塞了什麼東西,幾乎要被爆裂撐開,右手青筋曝起,猛地憑空一推,巨大手掌晃晃悠悠浮萍一般飄向子母魚,靠著這股後推力,他魚躍而起,在空中一個後轉身已經貼到運兵船身上,跟著彎腰縮肩手掌緊貼反斜麵的船身蹭蹭蹭的向上爬去,到船舷處輕巧的一個翻身攀上甲板,站在白衣女孩的身邊,兩人迅速對視點頭。

迷霧突然毫無征兆的消散了,隻在子母魚黑青的身體上留下些紅色紅斑,眾人還沒來得及歡呼出來,漂浮在距離子母魚數米開外的巨大的黑色手掌五指變寬變長,迎風怒長一般,迅速分開後撤像螺旋槳急速轉動起來,嗡的一聲高速衝向子母魚,緊接著掌心螺旋扭曲隆起,內藏火炮蓬蓬連響,連續擊打在子母魚的黑色紅斑上,硝煙彌漫,骨肉飛濺混合著火炮怒吼聲,子母魚的淒厲慘叫讓所有漁民心如刀絞,低下頭去不忍再看,卓老大胸膛劇烈起伏,張大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眼前掠過一幕幕場景:獨子慘死在自己懷裏,老父不肯進食鬱鬱而終,自己在祖宗牌位麵前發誓報仇,眾弟兄群起響應,出海攔截運兵船實屬被逼到絕境。俗話說民不與官鬥,更何況連政府都畏懼三分的日本人,卓老大早就打算好了,報仇了就當場自盡,免得連累了一幫兄弟。眼見處處漁船的殘肢斷骸,眾漁民死傷過半,船毀了可以再買,人死不能複生,想著憑著海神鼓,寶船魚輕鬆把多野這個惡首除去,最後顯一把威風,卻把跟著自己海上討飯吃的的老兄弟們全送進了鬼門關,又賠上了寶船魚,平素裏見慣巨風惡浪,縱橫七海連海盜都懼怕三分的海上主宰的’海上傳奇“的名頭算是栽倒家了。這許多場景猶如一塊塊巨石,狂擊著自己的胸膛,碾壓自己的靈魂。他苦笑一聲,長歎道:“我不配做一個好父親,好兒子,也不配做當家的,像我這樣中年喪子,連累眾兄弟無辜慘死,又敗盡祖業的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還有何顏麵苟存世上,隻配做個遊離海上的孤魂野鬼罷了。’說罷縱身跳海,大浪翻湧,風高浪急轉瞬已蹤影全無。

母魚身體堅逾鋼鐵,在海中速度奇快,即使軍艦火炮也無法傷其分毫,但離水之魚如棧板之肉,任人宰割,先前為救子魚自殘身體減輕體重已經受傷頗重,在白霧中又被試探出身體的薄弱之處以紅斑標記,不在腹部,而是身體兩側魚鰭部左上方骨肉相連神經密布之處。為了保護子魚,硬挨了不少炮彈,連番炮擊使得母魚全身遍體鱗傷,露出森森白骨,黑色血水不斷湧出來,黑色手掌如同急速旋轉的噴火陀螺瘋狂肆虐,圍繞著母魚身上的紅斑狂攻,似乎忘了銜在母魚口中的子魚,眼見再有十米左右就要墜入海中,此時炮火也逐漸稀落了下來,黑色掌心幹癟下去,裏麵存儲的彈藥似要用盡,眾人長呼一口氣,子魚幸免於難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

嗡的一聲,黑色手掌懸停在子魚身前懸停不動,甲板上的黑田正宗手在腰間摸索一下,掏出兩個胖墩墩手掌般大小筷子長短的黃金色炮彈,一手托一個腳下不動,上身後傾甩臂出手,在空中劃過兩道金色弧線,向黑色手掌的掌心電射而去,“三叔,救子魚一命,”司馬拙看出來這兩發炮彈既然作為殺手鐧必然威力無窮,如果裝填擊發,子魚難逃一劫,話音未落,碰碰兩聲金鐵相交,火星四濺,司馬彥在同一時間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