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奴婢覺得您當年做的這首詩,比他做的那些詩都要情真意切一些。”白純笑了笑,那巨大的石門對她來向禁地,武媚可以碰,但她絕不能碰。
“他那些詩,都是站在巨人的肩膀抄襲的,咱們都是被他騙了,其實他狗屁不會,哪怕是打油詩他也做不出來。”武媚手不停的撫摸著石門,笑了笑道。
而李弘則是無語的聳聳肩,隨你們愛什麼什麼去,看著不遠處已經快成雪人的金吾衛,李弘也不由自主的抖了抖一身的雪花。
一把傘被他招手從金吾衛統領的手裏接過來,而後親自給武媚打著傘,白純則是替武媚掃淨了身上零散未融的雪花。
三人兩傘,白純獨自一人撐傘跟在後麵,踩著那留在雪地上的腳印,一步一步,前麵的李弘與武媚同撐一把傘,三人留下兩行腳印,開始緩緩向山間回庭院的路走去。
“大雪紛紛,萬俱寂,即便是連虎妞與白起,也都懶得出來了。對了,你講的草原驕,他打下來的領土,真的要比我大唐如今的疆域還要大嗎?”武媚雙手攏在袖子裏,好在梁山上的雪,並沒有被人踩過,所以他們並肩而行時,並不用擔心腳下太滑。
“嗯,可以這麼吧。不過……。”
“你不欣賞他?為何?”武媚眉頭皺著,在她看來,應該大唐的疆域最大才是最好的。
“對了,有一首詞不錯,也挺應景的,您要不要聽一聽?白純你要不要聽一聽?”李弘回頭看著白純,高聲道。
“聽母後的,母後想聽奴婢就聽,母後不想聽,奴婢就不聽了。”白純跟在身後嬌笑著道,而後時不時還會蹲下身子,抓起雪團,走進李弘的背後之後,瞄準李弘的後背砸過去。
力氣的緣故,加上李弘穿的厚實也,所以基本上除了白純一人自娛自樂的聲音,那鬆散的雪團砸在李弘身上,李弘甚至都感覺不到。
武媚偶爾回頭看看白純的樣子,也不過是微微笑一笑,點點頭後還是讓李弘念出他覺得應景、豪情的詩詞來。
“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公試比高。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代驕,成吉思汗,隻識彎弓射大雕。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白純跟在身後聽的出神,並不是因為這首霸氣豪邁的詞,而是因為她隱隱約約的聽到武媚的聲音,有些溫柔的響起。
“對了,母後想知道,在未來的世界,對於雙親的稱呼可還有其他?”
“有啊,多了,比如母親,娘之類的,但後來用的最多的,現在不也用?不過人們最為認可的,或者是整個世界的嬰孩兒在張口的時候,咿呀學語似的,都會喊媽媽。”
“喊什麼……?”
“喊媽啊。”
“媽?”
“媽。”
“媽。”白純跟在身後也學著道。
“媽。”李弘難得有些不好意思,應著武媚的要求再次喊道。
但武媚卻是極為受用的答應了一聲,隨著媽這一聲越來越大,開始在山穀中回蕩,隨著白純的聲音加入進來,武媚答應的聲音也越來越洋溢著幸福與歡悅。
……………………………………………………
吹暖花開,萬物複蘇,早起的武媚還未來得及用膳,就看見李弘跟白純闖了進來,兩人興高采烈的呼喊著:“媽,花開了,快去看看那片向陽破。”
“有什麼好看的?那片花海給我弄好了?”
“看看就知道了。”
這一次李弘沒有再拿望遠鏡,而是與白純攜著武媚,來到李弘很多次一手拿著望遠鏡,一手拿著武媚與李治畫像的圖紙,眺望那片向陽坡的地方。
武媚在李弘跟白純的攙扶下緩緩轉過身,陽光明媚、風和日麗,武媚隻見原本隻有在鏡子裏,才會出現自己的容顏,被向陽坡那一片花海給惟妙惟肖描繪了出來,就像是鏡中自己的容顏,被原封不動的搬到了那片花海之上。
自己笑顏如畫、雍容華貴但卻又帶著一絲女人狀的,依偎在李治的肩膀上。
(ps:結局不盡如人意,甚至有些強行親情,但倉促之間,已經是我能夠寫出最好的結局了。《唐謀下》到此完結,謝謝大家一年多的支持!近兩年的時間,我就像是生活在唐謀裏一樣,這一刻也不知道該些什麼,但真的很感激大家的支持。明有空,會寫個完本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