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3 憂(2 / 2)

而這樣的相稱在她眼裏,在旁人看來,隱隱像是認為,隻有李弘才配被她稱作皇兄,像是隻認李弘一人似的。

“綠蟻新醅酒,紅泥火爐。晚來欲雪,能飲一杯無?”李治走到武媚的跟前,在另外一張椅子坐下後,拿起武媚眼前的宣紙,看著上麵的這首詩喃喃念道:“佳作啊,此首詩賦比起皇後前些年的詩賦,倒是境界高了很多,簡練、工整,隻是……這氣像是要下雪嗎?”

武媚笑了笑,並未著急回答李治的問話,而是拍了拍李令月,道:“李旦要跟你比字呢,快去應戰。”

“他?”李令月回頭,驚訝道。

昨剛剛一人抄寫了一首皇兄當年的詩賦,呈給父皇跟母後評判,自己以極大的優勢獲得了稱讚跟勝利,怎麼剛一他的字就又進步了?

眼珠子轉了一圈,看了看同樣望著她的李治,乖巧的對著二人道:“是,父皇、母後,那兒臣告退了,兒臣去應戰。”

“去吧。”李治笑嗬嗬的看著人鬼大的李令月道。

家夥腦子太好用了,眼珠子轉不了一圈,便知道父皇跟母後有要事兒相商,不便讓自己聽到,所以才把自己支開。

看著李令月離開的背影,李治緩聲道:“這樣的借口皇後以後不必再用了,東西明顯知道是你找的蹩腳借口。”

“那又該如何是好?其他借口也同樣騙不了她,不過是一個方式方法,達到效果就行。”武媚慵懶的伸了個懶腰,高聳的胸脯在衣服裏被隆起的更加高聳,看著李治懶懶的道。

李治的目光從那誘人的胸脯上收回,再次把目光集中在了那首詩賦上,細細讀了一遍後,突然間問道:“這是李弘所做?他有消息了?”

看著李治有些激動、興奮的神情,以及有些顫抖的雙手,溫柔的笑了笑,而後輕鬆的道:“是啊,終於有消息了,滎陽一帶前些日子一直在下雪,這首詩,想來便是那個時候所做了。”

“那麼他人現在在哪裏?何時回來?”李治追問道。

“應該在山中吧,如今大雪封山,想要走出來估計很難,而且……我猜測,裴行儉他們,還不曾找到他的確切位置呢。”武媚想了下道。

“山中,還沒有找到確切的位置?這是什麼意思?”李治看著武媚問道。

“這首詩能夠到我手裏,還是它的功勞呢。而且,這也都是我的猜測罷了。”武媚指了指那邊,正在被宮女喂食的海東青道。

“這個扁毛畜生,如今隻認我,也隻認識洛陽皇宮跟長安皇宮等幾個地方,但它與當年李弘從安西帶回來的那頭牛犢子,卻成了好朋友。裴行儉被您下令前往滎陽,全權處置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時,他女兒裴婉瑩,這段時日對李弘失蹤,自然也是牽腸掛肚。這不,在裴行儉前往滎陽時,便把那頭狼讓裴行儉帶去了,這封信所以就被海東青理所當然的帶了回來。”武媚歎口氣,看著有些神色焦急的李治,緩緩的解釋道。

“那這麼來,裴行儉找到李弘了?那就該回來了,從滎陽到洛陽,這一路上也不算太遠,但為何還不見他們回來?”李治再次看著武媚問道,卻忽略了武媚一直的估計、猜測、應該幾字。

武媚看著李治焦急的樣子,笑了一聲道:“妾身如今不敢肯定,他們有沒有彙合,隻能肯定李弘定然無事兒。要不,李弘哪有閑情逸致作詩?看這首詩的意境,不準跟白純兩人,正過的煞是愜意、悠閑呢。”

李治還是沒弄明白武媚的言語,武媚於是隻好耐下心再次解釋道:“我懷疑,那頭狼已經找到了李弘,但怕是李弘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身處哪裏,隻能抄寫了這首詩,希望那頭狼給帶出去,給他們報信。而這海東青,我猜測估計在裴行儉等人之前,拿走了這首詩,給送到了我這裏。不然的話,應該會有八百裏加急呈給您才是。”

李治聽完武媚的解釋,而後再看看正在吃生肉的海東青,指了指問道:“剛飛回來?”

“嗯,剛飛回來不久,您再耐心等等,看看明日一早,是否會有裴行儉他們呈上來的奏折吧,不過您也不必過於憂心了,最起碼現在證明,李弘確實相安無事了。”武媚看著李治,輕聲細語的勸慰道。

卻不知道,李治如今心裏已經恨不得把李弘拉到跟前,打個百八十大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