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3 憂(1 / 2)

花孟皺了皺眉頭,看了看裴行儉從容的樣子道:“但陛下已經催您回去……。”

“那又如何?殿下下落不明,我如果回去,如何對得起殿下?何況,這是不是陛下的旨意,還無法判斷。”裴行儉難得的硬氣了一回,三道聖旨的催促,都沒讓他動了回長安的心思。

何況,回去之後煩心事兒更多,還不如待在這裏清淨一些。

在整治了滎陽、鄭州、登封之後,洛陽一些官員已經對他這個尚書右仆射有異議了,如此大刀闊斧、雷厲風行的風格,完全就是跟太子殿下一脈相承,處處透露著太子殿下的烙印。

“放心吧,隻要找到殿下,你等都不會有罪的,何況,殿下也不會怪罪你們的。陛下跟皇後,這不也不相信殿下遭了不測?難道你們對殿下還沒有信心?”裴行儉繼續安慰著當鋪之內的幾人,不由得搖頭歎息道。

自己的寶貝閨女,在聽到自己告訴她這一切時,哭的跟個淚人兒似的,什麼要是殿下不回來,她就效仿殿下講的故事裏的孟薑女一樣,打算把長城哭倒一截去。

“奴婢與驚蟄不該……不該離開的殿下的。”獵豹跟芒種雙眼布滿了血絲,這段時間,他倆可是從登封,沿著嵩山一路過來的,卻一點兒殿下的影子都沒有找到。

“這事兒不怪你,殿下讓你如此做,自然是有他的打算,何況,如果不是你倆跑出來,尉屠耆當時被追兵緊緊咬著,我們在洛陽得到消息時,怕是還要晚上幾了。”裴行儉也是歎息了一聲,殿下這次玩的有點兒大啊。

如今消失了一個多月了,朝堂之上人心惶惶,甚至已經有傳言,有朝臣打算覲見陛下,打算請陛下在沛王大婚後,在太子李弘依然渺無音信的情況下,立沛王為太子了。

現在他雖然表麵上看似不著急,看似很平靜,內心實則也是心急如焚啊。

沛王大婚在即,如果還沒辦法找到殿下,等大婚後,朝堂之上這股聲音可是會越來越大的。

不過好在,如今整個朝堂之上,如陛下、皇後般,堅信太子殿下相安無事的還是大多數,隻是個別人在朝堂之上,別有用心、受人蠱惑的在角落裏偷偷叫喊幾聲罷了。

想到此處,就是裴行儉也不得不佩服李弘,這一次南下,像是早就料到了會出現意外似的,早早就把尚書省左右仆射、中書省換成了自己人。

就是連安東都護府的格希元、史藏詰,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在安東發聲支持太子殿下。

而這兩人的發聲,不單讓李治跟武媚出乎意料,更是讓沛王府準備大婚的李賢,差點兒驚訝的背過氣去。

更讓沛王李賢感到擔憂的是,這近一年的時間,一直就泡在李弘浮屠營,對外揚言鍛煉身體、鍛煉意誌的李哲,處處表現著對雲中的興趣,這讓他有些擔憂,自己遙領的雲中都護府一職,會不會被李哲搶去。

洛陽皇宮內,斜陽拉長了所有瑰麗建築的影子,一片金黃色的籠罩下,整個皇宮顯得安寧而又祥和。

李令月臉興奮的蹦蹦跳跳,被李治牽著手往武媚的宮殿走去。

“兒臣李令月見過母後。”人未至,聲先至,活脫脫的當年那個李弘的模版。

武媚無奈的歎口氣,望著門口處一大一的身形搖了搖頭,這段時日來,陛下是越來越寵溺李令月,寵溺的簡直是無法無了快要。

“今又去哪裏了?朝堂也是你自己能去的地方?越來越不像話了。”武媚白了討好著自己,露出笑臉過來的李令月一眼,佯怒道。

“呀,父皇,母後又做詩賦了,好厲害啊,比皇兄都要厲害了。”李令月看著武媚跟前,一張雪白的宣紙上,工整的寫著一首詩,立刻大驚怪道。

李治笑嗬嗬的跟在李令月後麵走進來,溺愛道:“你以後要是有你母後這樣的才華,父皇才會更高興呢。”

“那豈不是比皇兄都有才學了?皇兄會不會不高興,會不會嫉妒兒臣呢?”李令月歪著腦袋,暗地裏吹捧著武媚道。

“你這張嘴啊……怎麼就這麼會話呢,腦袋瓜兒裏,一到晚都在想些什麼你。”武媚聽到李令月誇她,原本繃著的臉再也繃不住了,拉過李令月在屁股上,象征性的拍了下,頭疼的道。

李治無言的搖搖頭,達到你母後的才學高度,就比李弘有才學了?這話兒,恐怕也就你李令月好意思這麼直接的討好你母後。

不過話回來了,李令月近一年來,皇兄二字直指李弘,對李賢等人,甚至是澤王李上金,都會是以三皇兄、六皇兄相稱,隻有對李弘,從來不曾用五皇兄或者其他相稱,都是以簡單的皇兄二字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