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 苦水(2 / 2)

李弘看武媚認真起來了,於是暫時放棄談判前往南方的打算,還是先把母後心裏的警惕安撫到最低再。

何況那雞毛撣子拿在母後手裏,不時的被她揮舞兩下,那風聲呼呼的,看著都有點害怕。

“這……兒臣不打誑語,如果真要作出好的絨布,恐怕還需要一年的時間才行,任何事物的進步展,它都有一個漫長而又需要積澱的過程,一蹴而就是不可能的。”李弘沉吟了下,看著手裏的泰迪熊玩具,確實是有點兒劣質。

“不行,三個月必須做出來,眼看著就要進入冬季了,你父皇龍體怕冷,你必須盡快趕製出來。”武媚冷冷的道。

拿陛下壓製他,這樣可以讓自己站在製高點,無論你李弘怎麼翻騰,這兩座大山,任你閃轉騰挪,都無法逾越的。

雖然李治怕冷,但棉花做出來的衣服,加上這大明宮在修建時,被李弘加入的大量銅管取暖設施,已經足夠讓這皇宮裏在冬季,每一個宮殿都是四季如春的感覺了。

“九個月吧母後。”

“不行,四個月。”

“八個月?”

“五個月。”

“七個月?”

“李弘你是跟我這兒沒事找事兒是吧,是不是真以為你剛回來,我就舍不得揍你?”武媚手裏的雞毛撣子虎虎生風,李弘在蓬萊殿開始上躥下跳。

太平公主李令月跟李旦兩人為武媚加油叫好,尤其是李令月的聲音為最大!

“六個月母後,真的不能再少了,哎喲……您輕點兒打,兒臣肩膀上還有傷……。”李弘蹲坐在一把椅子上,武媚氣喘籲籲的看著他。

兔崽子越來越不好打了,上躥下跳的太快了,身形太矯捷了,跟個猴兒似的。

“行,就半個月,做不出來,看我怎麼收拾你!還有,不準去什麼南方!”武媚氣呼呼的坐下,李弘急忙乖巧諂媚的把茶水,適時的送到了武媚手裏。

“母後,兒臣沒有騙您,這六個月已經是最短的時間了,您也知道,這幾年我不在長安,那太乙城被塞進去多少人?哪一個起來不是大唐國子監、弘文館的高才?可到了太乙城之後呢?”李弘開始大倒苦水,這段時間以來,白純把太乙城存在的一些問題,統統給他了個遍,改革已經是勢在必行。

“您他們,哪一個幹成過一樣事兒?仗著比我崇文館學子地位高一截,在那裏心高氣傲的指手畫腳,可到頭來,他們做成什麼了?到最後還不是得靠太乙城原來的那些人?雖然那些人目不識丁,甚至連……句不好聽的,大逆不道的話,他們連這江山誰家在座都不知道,甚至連父皇、母後的名諱都不知道,但他們卻是祖祖輩輩的都在做這一行,也隻有他們,才是我大唐這些新生事物的功臣,如今被弘文館、國子監,還有那個叫顏什麼的?據是顏師古的侄子還是什麼?給人家擺臉子,些什麼‘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可是這樣嗎?”李弘是鐵了心了,因為隻有他知道,母後對下士人的看重,遠過父皇。

而自己想要改革太乙城,就得得到母後的支持,這……恐怕也是白純當初把太乙城交給母後,而被自己誤解的目的吧?

就是讓母後親眼目睹到,辛辛苦苦建成才不到十年的太乙城,不能讓這些讀書人給弄垮了。

不然的話,到時候可不是重新再建一座城那麼簡單了,而是要花廢比當初建太乙城十倍的精力跟金錢,恐怕都不一定能夠達到太乙城前五年的水準!

武媚聽著李弘的這麼聳人聽聞,不由的皺起眉頭,旋即又舒展開來,淡淡道:“文人士子乃是大唐立國之根本,不可動搖。土農工商乃至其他各個行業,乃是我大唐社稷之根本。兩者相比較,孰輕孰重,你李弘不懂?你這大唐的太子殿下,雖是西征西域四年,但這幾年就沒有學到一點兒治國安邦術?”

“母後您的意思是……難道我李弘還不能管這太乙城了?就得任由他們如此胡鬧下去?”李弘有些反應不過來,有些驚訝的問道。

不是母後很看重下士子嗎?怎麼聽這剛才的話,跟史書上記載的不一樣呢?

(ps:有事兒回來晚了,第二章可能會晚,大家就別等了,明不都還得上班、上學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