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女人一台戲,女人越多越熱鬧。哈哈,我真是太壞了,hiahiahia……
哎呀呀,帥哥譜,嗯,不錯不錯。我沿著路上留下的花瓣印記溜溜達達地往前走,爬過一座山,又繞過一道彎,很快就看見了眼前矗立的一座小房子。奶奶的,這什麼時候建起來的?上次來怎麼沒印象啊。
要不怎麼說人是龍宮的呢,這氣派就是不一樣。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左右兩邊站的不是螃蟹就是烏龜,嘖嘖,這麼大個兒,這要是燉了熬湯……
一邊走一邊感覺到路上的氣氛有點古怪,他們分明都看見了我,卻一路暢通無阻,沒有人檢查我的請柬。一直到了屋子裏麵,門口的衛兵“哐當”一聲把門關上了。
我的娘喲,這該不是鴻門宴吧。我身為鳳凰教的大祭司,太想為教裏爭光了,卻也太缺乏對敵鬥爭經驗了,竟然如此輕率的孤身犯險,事先也沒有找一個業內人士驗驗請柬的真假。
屋內光線很暗,隻隱隱看見前麵供著一個高高的祭壇,祭壇上麵立著一個巨大的冰塊,隱隱可以看見冰塊裏婀娜的身段。奶奶的,這倒是唱的哪出啊?我想這好歹也是個比較重大的賽事,本著“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比賽現場不說是富麗堂皇吧,至少也得鋥光瓦亮吧,可現在倒好,竟然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小黑屋,這專款都被那些烏龜王八蛋給挪用了吧。
“喂,有人嗎?”我心想就算場地爛點兒,龍王總該現場觀戰吧。
沒有人回答,我的心裏忽然湧起一絲寒意。媽媽的,這該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冤哪!太冤了!今天本來應該是左浪來的,都怪我一時衝動,莫名其妙地當了替死鬼。想到這裏我真是悔恨交加,“悔不該,酒醉錯斬了鄭賢弟……”
“喂——你們都給我聽好了!我不是左浪……”我在小黑屋裏扯著嗓子吆喝道。
“知道你不是左浪。”祭壇旁邊忽然響起一個冷冷的聲音,“你是鳳凰教大祭司卡卡嘛。”
“誰?”這聲音聽著聽耳熟,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極大。
“嗬嗬。”那個人慢慢地從黑影裏走了出來,頭戴王冠,身披龍袍,他微微咳嗽了幾聲,用手指輕輕地敲了敲額頭。
“你?龍王?”我借著頭頂透下來的微弱的光線仔細地看了看他的臉,不禁大吃一驚,“左……左浪?”
“嗬嗬,說的不錯,我這幾天已經悄悄回到東海,彈壓了諸位兄弟,收拾了殘局。而現在——”左浪微微頓了頓,“我就是東海龍王。”
“喂,大哥,你說你要當就當,不當就不當,怎麼今兒答應了明天又變卦,反複無常的,老不按套路出牌啊。”我心說那兩隻忍者龜哥哥可真委屈啊,龜殼被你剝個精光不說,回去免不了又是一通責罰,這下好了,責罰完了發現你小子竟然又回來了,冤不冤哪!
“這你就不懂了。所謂‘兵者,詭道也’。當初忍者龜來找我的時候,我那幾個兄弟不可能不知道,估計那時候正同仇敵愾嚴陣以待,等著我自投羅網呢。我身單力薄,手上沒有籌碼,唯有讓他們以為我不會回去,放鬆警惕,進而自相殘殺,我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東海,出奇製勝,將他們一舉殲滅。”左浪的眼睛仿佛一口古井,深不見底,“東海龍王手握幾十萬精兵,統領諸海群雄,我左浪又不是傻子,怎麼會沒有興趣呢?”
正所謂:“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左浪這話一說完,把我當時就給震呆了。這個家夥果然是一條毒蛇。毒蛇是不能馴養的,也根本不懂得知恩圖報。表麵上它對你言聽計從服服帖帖,背地裏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反咬你一口。這樣的人,這一生注定隻為自己活著。
我這才明白剛才那個小丫頭為什麼不把葉琳娜和我一起接過來,她是料定我會冒充左浪來參賽,倘若葉琳娜把我當場揭穿,這個圈套反而實施不下去了。
“左浪,問你啊,你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把我騙到這裏來,到底是為了什麼?”當然了,也不隻是今天這件事,左浪這個家夥從頭到尾做的所有的事,我小卡卡出於社會公德,都不得不問一句“為什麼”。
沒等左浪回答,小黑屋的門又一次被推開了,葉琳娜一身黑色的鬥篷,正風塵仆仆的站在門口。當然,她對“美女譜”未必有我那麼大的興趣,可是作為一個亡靈法師,她對於比賽的最終大獎“不死藥”可是好奇得很呢。況且既然回生藥要以她自己作原料,有生之年估計是看不到了,這樣一來,龍族的不死藥反而是她最想得到的寶貝了。
轟隆,轟隆……這種聲音何其熟悉,幾麵牆壁直直的落下來,封死了這個小屋。我不得不承認,左浪是一個很善於學習的人,可是他不學好,這剛從貝隆的烤爐裏逃出來沒多久,我們又困在了另一個烤爐。真不知道這幫王八蛋怎麼想的,怎麼就對燒烤有這麼濃厚的興趣?
又一個人從祭壇下麵鑽了出來,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秋水。和上次唯一的不同便是,屋裏多了一個大冰塊。
“喂,大哥,你究竟想要幹嗎啊?我很忙,沒空陪你玩。”
“嗬嗬,你們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左浪在想什麼嗎?你們今天可以知道答案了。”左浪幽幽地說道,“也算是左浪一點說不上補償的補償。”
“他們說的沒錯,我原本是龍宮的二太子,說來你們也許不信,我當年也算是個灑脫率性放蕩不羈的人,直到遇見了她。”左浪說著指了指祭壇上的大冰塊,“那時我才明白,如果你覺得你對什麼都無所謂,那是因為你沒有碰到你真正在乎的東西。我是在天界的蟠桃會上遇見她的,鳳凰聖女,掌管天界樂舞,兩人心有靈犀,一見傾心。可是龍鳳呈祥不過是人間無稽的揣測罷了,真正純血的龍族是絕不能和外族通婚的,更何況她還是天界的聖女。私情敗露的時候她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卻不得不和我一起躲避天界和龍宮的追殺,直到那天我們在空中大戰三天三夜,她拚死生下我們的骨肉之後終於堅持不住,墜落雲頭。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很多人都看到了半空中墜落的火鳳凰。”
“哦,這樣說起來,你還挺老的嘛。”我第一次聽左浪說起這些事,一時間竟然忘了自己身處險境,“我還以為你少白頭呢。”
“很多人都說失去了童貞的鳳凰便失去了涅磐的靈力,也有人說那個孩子生下來的時候本已經死了,是她把自己重生的機會給了孩子。總之從她死了之後,便再也沒有醒來過。”左浪仿佛打開了話匣子,繼續說道,“後來我也被抓回了龍宮,麵壁思過。可是我心裏惦記著她,一時一刻也放不下,龍族的不死藥隻能夠讓人不死,卻不能讓人重生。三天之後,我終於忍無可忍,仗著一把長劍殺出了龍宮,而這一次也終於把父王激怒,發誓永遠不再認我這個兒子。我知道他說的是氣話,因為他從小就最疼我,一直希望我繼承他的地位,他把我關起來,也是為了保護我不受天界追兵的追殺。
“可是你知道,有些人注定是不能從心裏忘記的。我找到了她的屍體,用龍族的冰凍之術將她封印起來,帶到了桃花島。傳說這裏的積雪千年不化,這樣一來也可以保護她的屍體不受腐壞。再後來我就遇到了師父,傳我劍術,授我武藝。再後來的事情你們大概也都知道了。這幾十年來我相思成疾,眼看便病入膏肓,不久於人世。世人都說左浪是個反複無常的小人,內心幽暗看不見底,可是你們不知道,左浪這一生隻為一個人活著,我加入鳳凰教也好,投靠亡靈法師也罷,無非隻是想得到起死回生的秘密,解救她免除輪回之苦。”
這個左浪,我真想當場就好好的批評批評他,可又不知道批評他什麼好。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愛情?可以讓人不管不顧,縱使你死了我死了全世界都死了,也依然如故?左浪這個家夥看上去是討厭了點兒,不過這感情嘛,還挺有深度的。
“就算你的愛情驚天地泣鬼神,無私無畏讓人欽佩,可你要把我小卡卡給烤了,我還是不能接受。”憑什麼呀?我死了那個那個什麼,羽霖公主怎麼辦?
“隻是左浪的一點心裏話,好多年了都沒有跟人講過。”左浪說著說著眼圈竟然還紅了,多新鮮,“說這些也並非想要你們答應什麼,因為你們沒的選擇!”
“哎喲!”就在這時,我忽然發現地板上冒煙了,你爺爺的左浪,竟然點火了,“喂,外麵的烏龜螃蟹聽著,裏麵可是你們的龍王啊,你們想燒死他嗎?”
“不用喊了,他們聽不見。”左浪閉上眼睛,盤膝坐在地上,“我既然已經知道了回生藥的秘密,就絕不會再等下去,今天我們就用我們四個的生命,來換取鳳凰聖女的重生。”
“左浪,你這個瘋子!”我吼道。
就在這時,一直一言不發的葉琳娜忽然念起了咒語,烏黑的法杖閃爍不定。
“我說過了,這間屋子是封閉的,沒有亡靈會聽見你的召喚,即使聽見了,也攻不進來。”左浪閉著眼睛說道。
“嗬嗬,是嗎?”葉琳娜忽然露出一個魅惑的笑容,“可是我何必費勁召喚那些遠在天邊的亡靈呢,眼前不就有一個現成的嘛。”
“你——”左浪恍然大悟,猛地睜開了眼睛,高高的祭壇上,冰塊開始融化……
光芒四射,冰塊中的少女漸漸變得清晰,纖毫畢現,曼妙的身段上裹著一層輕紗,隱隱透出雪白的肌膚。她仿佛在呼吸,在掙紮,細膩的肌膚上忽然青筋爆起,眼睛中紅光一閃,最後的一層薄冰轟然炸開。
她雙臂前伸,高高地躍下祭壇,動作僵硬,可是行動敏捷,撲麵而來的一股陰風,讓所有的人都不寒而栗。
“鳳兒,你……”左浪的話還沒說完,鳳凰聖女的利爪堪堪擦著他的脖頸劃過,留下一條細長的血痕。這一擊落空之後,聖女緊跟著一口,狠狠地咬在左浪的小臂上。左浪痛苦地咬緊了牙關,卻始終不忍心還擊。
“閃開!”秋水忽然像一隻小老虎一樣猛衝過來,狠狠地一個耳光把聖女打翻在地,嘴角滲出絲絲的血跡。
“你幹什麼!”左浪也毫不客氣地甩了秋水一個耳光,把她打得呆呆地愣在原地,仿佛傻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