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急難行義不易更,勇擔重任李吟風(四)(2 / 3)

“是啊,欲將心事托瑤琴,知音少,續弦有誰聽?既然心愛之人拋棄了你,何必自討苦吃,而且你置身朝不保夕的險境,活在世間隻會多遭苦難,胎中孩兒還顢頇不覺,不如趁現在將他墮掉,也算是減輕他到人世之前最好的憐愛。你原本是一位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受盡天下女子羨慕的一國帝姬,為何要自甘墮落,為一個不值得的負心漢傷心呢?不如幡然自省,將其斷絕一切血脈相連的關係,從此過上人見人羨的生活,何苦自討苦吃?”

李吟風越覺來者不善,存心挑釁自己弟弟與弟妹之間的關係,無疑就是跟自己為敵,怒瞪雙眼,四下環視一番,仍不見這個心腸陰險毒辣之人究竟是誰,那雙怒噴仇火的眼神掃到旁桌六人身上,油然而生一種畏懼、惶恐,背心透著陣陣冰涼,過後仍有一種心有餘悸。“滾出來,你居心叵測,惡毒至極,今日不論你是誰,都要讓你嚐嚐我手中的這柄寶刀。”將背負的寶刀從右肩處拔出,攤手一放,黝黑古樸的刀身無聲無息地嵌入身前的木桌之內,直入刀柄,旁人無不驚駭,暗讚道:“這把寶刀乃是萬中無一的絕世利器,看來這個呆愣黑傻小子竟然還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看來那人多管閑事,注定免不了一場糾鬥。”有人慶幸,有人驚懼,有人幸災樂禍,有人不屑一顧,各種神情呈現六人臉上,不能一一盡表。

“原來是‘昆侖石’,好刀,我可是勸人深醒可不是來與閣下動武的,而你不過一介武夫,性子暴烈,遇到什麼事都以武力平息自成為下策,她是孩兒的生身之母,與你這個不自量力的外人有什麼關係,我是好心勸她徹底醒覺,以便泥足深陷,難以自拔,更何況你們口中之人本原本就是一個封情絕愛、人見人恨的畜生,他們之間怎會有半絲感情?”話說得越來越尖銳,在旁的六位江湖中人都有目共睹看出他們之間存有莫大的仇怨,否則不會這樣誰也不肯容忍對方。

李吟風語塞,似被對方抓住了軟肋,有口難辯,趙瑗瑗也不想看到自己為了他與人動武,李嘯雲誤入歧途,一直耿耿於懷,本想一心好言勸悔,不想之間的耿介誤會極深,一時難以打動他改邪歸正,更何況自己無論哪一方麵都遠不及他,欲求趙瑗瑗身上找回轉機,好令他能回心轉意,這也是兩全其美的良策,卻不料事出多舛,竟有人存心挑撥自己兄弟之間的感情,不讓趙瑗瑗與自己好受。

畢雅涵正置氣惱,一聽到旁人竟然插手此事,倒將一切氣恨都放置一旁,既見心愛之人竟在來曆不明的對手麵前暗自犯愁,鬥誌萎靡,心裏的鬱結氣憤都向此人發作,黛眉一豎,言辭嚴厲地喝道:“你就是典型的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嫉妒心作祟,挑撥生事,無中生有。躲在暗處不敢露麵,算什麼英雄好漢?有本事露麵示人,何必鬼鬼祟祟,專幹見不得人的勾當!”

那人嘿嘿一笑,答道:“千算萬算竟然算漏了還有一個巧舌成簧、牙尖嘴利的棲霞派高足,幸會幸會,我本不是什麼英雄好漢,何況我並沒有躲躲藏藏,隻是你們心浮氣躁,盡將所有的氣憤都遷怒於旁人,害人不淺、居心叵測之人是你們才對吧?”

畢雅涵拔出隨身攜帶的鬆紋古劍“小雅”,以備萬變,不慌不忙地道:“單逞口舌之能,各抒己見,一時也難評出誰是誰非,何況是非曲直但憑留予後人憑說,我也不敢妄自尊大,隻是據理相爭而已,難道閣下有本事過問別人的家事,卻沒有膽量出來見人嗎?看來你也是個藏頭匿尾,背後惡語中傷的卑鄙小人。”

“好一張利嘴,今日一見名不虛傳,但與李嘯雲有關聯之人均是我勢不兩立的敵人,你就算花容月貌、如花似玉,將話說得天花亂墜,如執迷不悟,休怪我沒有警言在先。”

畢雅涵從話中猜出幾許端倪,此人用心良苦地設下一個圈套就是為了報複李嘯雲,靈敏地察覺到什麼,問道:“原來是這樣,可惜你計劃落空,棋差一招,李嘯雲卻不在我們之列。”

“無妨,能殺了他至親兄長和大嫂也不枉我精心設計這麼一個圈套,我不信他真的如江湖傳聞所說,封情絕愛,鐵石心腸。”

“我也不信,可惜李嘯雲近來在天下人口中說他是個冷血無情、無惡不作的惡棍,就連親身大哥以及深蔭恩惠的義父、義母也忍心加害,加上他為人謹慎,頭腦機警,絕不相信他人,萬事小心,想要令他上當或是中計,你這點伎倆恐怕……”畢雅涵譏笑道。

那人似有妒忌,無論是誰都不想承認比別人差,甘於人下,不免氣惱,斥道:“住口!一個大逆不道、認賊作父的畜生憑什麼也配跟我拿作比較,士可殺不可辱。你再胡言亂語,休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