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琳君溫言撫慰李吟風道:“少俠切勿見怪,我師妹生性好強,加之從小嬌慣跋扈,從未受過丁點挫敗,定是嫉妒閣下武功,以至於言語過激,還望你不要介懷才是。”李吟風雙手整理好胸前的衣襟,將不便示人的傷疤嚴嚴實實地遮蓋,站立泰然地道:“姑娘客氣,李吟風身上的傷又非你們所賜,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吧,我更沒有責怪於誰,其實一切都是因兩年前與兩位相逢於酒肆之後引起”
沈琳君與畢雅涵聽到這裏不禁驚呼出聲,大有不信地直看向李吟風,畢雅涵最為激越地問道:“兩年多以前?難不成你與嶽飛分手後,將那些官府衙役盡數震暈過去,就已經入獄?”沈琳君的疑惑被師妹搶斷,不便重贅,反而驚疑地看著李吟風,望他能給予答複。
李吟風不願舊事重提,但見兩位心底無邪,淳善至真的修道之士信任自己,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心底釋然,點頭承認道:“不錯,兩年前我自感與嶽大哥懲奸除惡之後,生怕牽連了他,試想他為國效忠、心懷天下,乃是一位頂天立地的大丈夫,更是我生平敬畏的大英雄,怎能因我而斷送了前程,從此惹上官司與麻煩,所以我前去大名府將所有衝動所犯的過錯一並攬下,好酬答他對我的知遇之恩,八拜至交。”
沈琳君以責難的眼神看了看畢雅涵,像是在說現在還對李吟風有所懷疑嗎?相比之下更是一種怪責,幸在大錯未能鑄成,否則就是萬死也難辭其責了。畢雅涵自然啞口無言,心緒沉重,自顧釋懷。沈琳君忍不住對李吟風讚道:“少俠真是甘願為朋友兩肋插刀,其心天地可鑒,可昭日月,令武林同道難望項背,俠風仁懷致表萬萬不及,實屬我效仿臨摹之垂範也。”
李吟風搖首納罕,不敢以此沾沾自喜,擺手道:“其實兩位才是值得李吟風敬仰的女俠,我不過竭盡所能而已,有什麼值得人尊敬的,倒是令人可笑的愚昧之舉。”沈琳君敵意全消,反而是確信自己剛才的疑慮一點沒錯,要是一聽到李吟風其名再與江湖傳聞對號入座,豈非是冤枉好人,幾乎可笑之舉?點頭稱意地道:“少俠何出此言,我們差點誤傷正人君子性命,令武林幾乎損失一位肝膽相照的大俠,沒令少俠追究責怪已是心感僥幸,怎還敢大言不慚,以俠義自居,真是汗顏有愧,無處自容。”
沈琳君又道:“其實剛才我就納悶一件事,一時不明,現在看來我多慮不錯。”李吟風奇怪地問道:“姑娘納悶何事?既然已無大礙,我為人呆傻也就不便追問,省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沈琳君向對麵的畢雅涵叮囑道:“師妹意下如何?還道李少俠是那個人人得而誅之的惡魔不成,既然已經誤會盡釋,還需對恩公如此無禮麼?要不是少俠大人有大量,換作他人,我棲霞派從今往後如何麵對武林同道?”畢雅涵隻是淡淡地點頭道:“他自己都說呆傻愚鈍,要不是師姐心細如發,恐怕矛盾積深,難以化解,後果不堪設想了。”“那你還不以真麵目示人,好好向這位恩公,李少俠致歉,難道多年的修道養性一點沒學到,倒學了江湖中人的快意恩仇,血氣方剛。”沈琳君其實與畢雅涵之間存有半師半友的關係,不過當著外人都是同輩師姐妹,沒有自哄身價,高人一等,看來這位處事精細,為人正派的妙塵仙子果真是名副其實的智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