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京巋然不動,不住一臉不懷好意的笑色相對,要不是未知這個小子的深淺,換作以往,必是不假分說,將其殺之後快,免絕後患。隻聽李吟風又道:“你們定是奇怪為何我一直躲在一旁,對眼前一切視而不見嗎?”畢雅涵不知他到底要說些什麼,本欲直問,剛才又被他一語大斥其非,換做是誰都難泄這口惡氣,忌恨不已,緘口不語。郭京似乎大有疑惑,看出這個小子不敢公然與自己為敵,戒心大卸,關心問明:“又是為何?若剛才我全身心皆在她們兩位師姐妹身上,你大可趁我不備,對我痛下殺手,難不成小兄弟為人光明正大,不屑背後傷人,承蒙你高抬貴手,看來你我皆是天涯淪落人,空有報國之誌,卻一籌莫展,處處事與願違,導致生辰不詳,懷才不遇,不得已成為憤世嫉俗。”
李吟風沒想到郭京尚且能說到自己的心坎上去,心生隱憂地道:“孔曰成仁,孟曰取義,而仁義皆我所取,但不盡而然,相悖行之,所謂的公道俠義,我心有氣而力不足焉。鋤強扶弱本是俠義所為,責無旁貸。但貿然出手隻會令你等性命堪虞,凡事沒有十足把握就會成為他人的負贅,輕舉妄動終將貽誤時機。這就是我有所顧忌的隱憂,也是遲遲不肯出手的願意。”
郭京聽出這個來曆不明的少年人的意思,心下泠然,不由惱怒,切齒哼道:“小子言下之意便是隨時置我於死地,不費吹灰之力,但又不能保證這兩位道姑之人性命,為求兩全其美之策不惜謀定後動,是不是?”李吟風默然不語,郭京全當是承認,幹笑一聲,像是聽到最好笑的笑話,問道:“小子你是真傻還是裝模作樣?竟敢口出狂言,難不成你又通天之能,隨時能相救兩位如花似玉姑娘的性命?真是可笑,未免托大了吧?就不怕閃了舌根。”
李吟風早想施以援手相助兩位被郭京不擇手段製服的道姑,但顧忌禮數,卻又遲遲不敢出手,加上她們又是出家人,還是女人,自然有所不便,沒想到一再執念不絕,郭京竟然想在光天化日之下企圖強占她們冰清玉潔的身子,玷汙損毀她人的清譽名節,實乃十惡不赦。幸在畢雅涵處於危急緊要關頭呼聲救命,看見自己,如若不然真是後果不堪設想。
郭京心裏忌恨惱怒,沒想自己竟然遺漏這個冒失鬼,但看出此人慘遭不幸,神智恍惚,愚鈍遲緩,倒心生惡念,試圖將其從心底深處擊潰,達到殺人不見血之境,一臉堆笑地勸道:“小兄弟也算是正人君子,但聽你似乎身遭不幸,萬事皆違逆不順,加之這些整價自命清高之人淩駕於人,讓你好不痛快,不如這個小仙姑讓給你處置,任由你發泄也好,蹂躪也好,折磨也好,悉聽尊便,誰也不敢橫加阻擾,反正天下不公,人生苦短,何不及時行樂,即使是死也然無憾,不是麼?”
郭京不時貪婪褻瀆的眼光在刻意示意李吟風就此大泄不忿,其實在李吟風看來都是他為人卑劣無端,貪圖這兩位師姐妹的美色的狂徒無疑,真是有辱風雅,羞辱其身份與名節的妄人。自己心性淳善,即使心智迷失,又豈能受其攛掇慫恿,毅然否決道:“男子漢豈能報複遷怒於人,草木尚且有情,人何以堪?叫我做盡這般豬狗不如的惡事,豈非成你這樣人皆痛恨,無處容身。”畢雅涵心裏不住地七上八下,聽到李吟風心智堅決,絕不與郭京這類惡棍為伍,衍生看到時來運轉的希望,讚道:“夥計所言極是,凡事三思後行,否則墮入萬劫不複之境,縱使我能原諒你,天下人能原諒你,但深受良心譴責深愧,豈不是比生不如死還有難受?”
郭京未想到這個膽怯懦弱、不明經傳的小子竟然不識時務,相助毫無還手之力的一對師姐妹,惱羞成怒,又聞畢雅涵不住地在旁迷惑對方心智,導致自己一切進展落空,殺意大盛,後悔莫及,立即揚起右掌,準備向她身上要害擊落,就算是麵前這個來曆不凡的小子縱有過人之能,剛才看清他鎖骨被利器洞穿,渾身氣力難以施展,形若廢人無疑,即使掩晦藏拙,相隔七八尺距離,也叫他來不及相救畢雅涵性命,這一掌原本是要盡數對其暗下殺手,看來一時疏忽放任畢雅涵在旁聒噪攪局,真是不能容忍,有恃無恐地先料定她再來應付李吟風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