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雅涵性命危在旦夕,眼看著李吟風就要回心轉意,相助自己脫險,但不知他是否是這個老奸巨猾之徒的對手,自己手腳受縛,渾身上下一絲氣力也不能如願發揮,相比之下,李吟風便是自己的救命稻草,總勝過坐以待斃。郭京卻沒有了耐性,與兩個後生晚輩幹耗下去,於情勢大大不利,若是延誤久了,遲則生變。沈琳君身上的藥性一過,恢複神智便足以令自己頭疼,畢雅涵身上的穴道也維持不了幾個時辰,還有一個不知功力深淺的小子,到時候情勢逆轉,想全身而退都是妄想,何談一並製服那般容易。與其白費唇舌,不如驟起發難,免得夜長夢多。
一股蘊含精純真力的掌風激濺起畢雅涵麵目之上的空氣也跟著滯凝,這掌雖算不上勁力剛猛,開碑裂石,但擊在毫無還手之力的脆弱要害,足以取人性命,非同小可。一時萬念俱灰,沒想到郭京還是沉不住氣,施以毒手加害自己,緊閉雙目心裏死寂悔意,腦海中一下子也變成空白,暗念著:“我命雖死不足惜,但就此能保住師姐名節,也算死得其所。”
就在郭京突然向身邊的畢雅涵發難之時,李吟風早有預示,窺準時機,不敢怠慢。救人如救火,豈能貽誤耽擱,就在郭京身體蠢蠢欲動之即,自己已將隨身攜帶的包袋趁其不注意解開,萬萬沒想到郭京氣急敗壞運氣凝掌擊向身手受製的畢雅涵,心下凜然惶急,自己縱然身手再快也是鞭長莫及,為了救下畢雅涵性命,也容不得顧慮重重,隨手抓起一件物飾朝郭京的手掌心激射而去。
體內有著純熟無比的內功,情急之下抓住任何東西都會向對手擲去,那怕是小到泥丸瓦礫,大到麵前的爐灶磚塊,都會不假思索地隨手而發,換作以前這隨手一擲恐怕難發揮其任何功效,但近視不同往日,李吟風一年之內在無人驚擾,深得絕世高人的點撥授教之下,完全就是事半功倍,進展神速。那怕是輕若鴻羽,在這蘊含無窮勁力之下也能飛射出三五尺遠,不足以飛花摘葉傷人於百步之外,隻要隨著日益的艱深修行,這些也不是什麼神話。郭京心意已決,完全自恃得意能首先將一個勁敵除卻,沒有細心提防周遭所發生的變故,隻聞左側有股尖銳破空之勢,勁力不亞於機括激射發出,待回過神來抵擋,已是避讓不及,隻覺右手心痛楚難當,暗運的勁力全然化為烏有,待看清手上被何物所傷時,血流不止,難以再施展任何招式欲害他人性命。痛得他哼哼唧唧,一時大意給他吃了大虧,臉色不由悖怒忌恨大呈,似痛恨這個少年的趁人之危。
畢雅涵未感到任何痛楚,幽幽地睜開雙眼一看究竟,隻見郭京右手心被一隻雕翎狼牙箭矢刺穿,四下並無蟄伏著其他高手,不禁疑惑不解,好奇心大甚,思來想去除了那個其貌不揚的夥計外並無別人,說不出的欣喜若狂,更是氣盛開心地罵道:“這位小哥功力深厚,武藝超群,你還是乖乖交出解藥,向本姑娘磕頭認錯,說不定我大人大量,對你這個無禮狂徒既往不咎,善心大發就此饒你一條狗命。”郭京氣怒難遏,親眼所見李吟風並未朝這邊拉弓射箭,自己右手卻被一支利箭所傷,血流不止,痛楚難當,吃了暗虧,暗暗叫苦。麵對畢雅涵的冷嘲熱諷,心中更是恨懣難言,恨不得剛才一招致她於死地,省卻麻煩。但既有強人援手,自己孤掌難鳴,而對方人數上已大占優勢,不是對手。低聲怨罵幾句,對其冷譏熱諷置之不理,凝視地看了右手手心一眼,痛得直發顫,勉強強忍下來,對著李吟風讚口不絕地道:“小兄弟果真是真人不露相,剛才無禮冒犯,還望見諒,看來有此隔空點穴的上乘功夫,的確足可睥睨群雄,傲視天下,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