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
趙月嫵一聲令下,禁不住渾身直抖。
“娘娘,您怎麼了?”
趙月嫵一把攬過戈皇子,眼淚止不住地掉,“去請陛下過來,就說本宮有要事相見。”
“是。”
戈皇子偎在趙月嫵懷裏,不解地看著自己的母後,“母後又在為月兒姐姐的事兒傷心了麼?”
趙月嫵將懷裏的孩子摟得更緊了,嘴唇要咬出血來,心裏的誓咒雷霆交加。
‘多摩銘,你毀我月兒。我承昭對天發誓,就算陛下要護你,我也絕不會放過你!’
螳螂撲蟬,黃雀在後。將計就計的拓王泓後麵,還有個將計就計的多摩銘。
隻有北堯主動對西貢用兵,多摩銘才會有他的用武之地。他怕姒月公主如期歸來,堯王便不會再姑息他。
也許以前,堯王還會看在烏洛蘭秦玉的麵上,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現在,因為烏洛蘭猶憐的事兒,烏洛蘭秦玉對他極為冷淡。一旦翻臉,他唯一的活路,可能就隻有西貢了。
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打算陣前抗命。拓王泓擺下的圈套,正好為多摩銘提供了方便。
一切本是天衣無縫,多摩銘的後戲卻唱急了。
以他多疑謹慎的性格,居然會輕易放過一個有可能置他於死地的鐵證。在沒有查實密信的涵義,也沒有確定密信的下落之前,不對堯王解釋就直接來了凰煜宮。這在承昭眼裏,就成了一個精心布置的局。
不一會兒,侍女回來了,低著頭不敢看她。
弓書殿本就不是她能去的地方,如今就算有承昭皇後的口諭,那裏守著的天蠎衛也不肯放行。
趙月嫵瞪著她,語氣前所未有的凜冽,“陛下呢?”
“回娘娘,陛下抱恙,不讓任何人靠近弓書殿,奴婢……”
“身體不適?!”
難道他早就知道多摩銘的計劃,才會說出姒月回不來了,才會以這種她根本就不會相信的借口,對她避而不見?
趙月嫵心痛地難以自抑,身子抖得讓一群侍女心驚膽戰。
“娘娘!”
她一下癱坐在地上,原本她還以為堯王製定出那樣的計劃,是真得在乎自己的親生女兒。可現在卻感覺是他在用這種方式,來試探臣子的忠心和製造對西貢用兵的借口。
真是這樣的話,這個父親,這個丈夫,實在太可怕了。
一片梨花瓣,落入她淩亂的視線中。
她愣愣地看著它,不禁陷入無盡感傷中。
“梨花落,伊人逝。奶奶,小五是不是真得愛錯了?”
“娘娘,梨花五月開,五月敗。陛下一番心血,七月方顯落,已經很不容易了。”
“七月……”
趙月嫵渾身一震,猛地回過頭看向那侍女,“你剛說什麼?”
侍女被她的樣子給嚇到了,忙跪下道,“奴婢多嘴,請娘娘息怒。”
“本宮問你剛才說什麼?!”
侍女驚恐萬狀,頭低得貼在了地上,緊張地把方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趙月嫵這才猛然發覺,這一年的氣候,較之往年實在溫和了太多。比起奉先王統治時期,北堯國力最為鼎盛的時候,更加風調雨順。
“來人,擺駕弓書殿!”
這國力不足的情況下,魔嬰根本不具備這種力量。趙月嫵下意識地想到了契約,他的王在逆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