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修魚壽獨自一人去了弓書殿。
他不想聽眾武將議起北宮修的案子,在弓書殿下了三日禁足令。
入殿後,他撇了眼大門,“孤不是說過,這幾日不必入殿議事。”
薄奚辰從門口晃了進來,傻笑道,“陛下不愧是精騎隊出來的,潛伏這等小伎倆在您麵前……”
“行了!不就是想替北宮修求情麼!”
修魚壽實在太了解薄奚辰了,生就不是個會拍馬屁的人,不然也不會哪壺不開提哪壺,拿精騎隊這硬傷給他戴高帽。
“陛下!”薄奚辰噗通一聲雙膝著地,“您應該很了解北宮修,他不是個隨性妄為的人,請陛下明鑒!”
就在這時,容成碩從內殿走了出來,見著薄奚辰這架式,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小果子?你怎麼在這兒?”
容成碩看到修魚壽從他使的眼神,便點了下頭。
“好了,此案孤自有定論,辰將軍先退下吧。”
“陛下!”
薄奚辰憑直覺判定,容成碩此時在這裏,定和北宮修的案子有關。可修魚壽壓根沒打算再搭理他,帶著容成碩徑直進了內殿,還順手關了內殿的門。
他百般無奈地出了殿,總覺得堯王對此案的態度不對勁。
薄奚辰想起昨天晚上北宮修說的話,“難道,這案子的始作俑者是……”
“是誰?”
耳邊忽而一聲,把薄奚辰嚇得一個激靈。
“秦玉?”
烏洛蘭秦玉忙捂住他的嘴,“你小點聲!”
薄奚辰匆忙看下四周,拉過烏洛蘭秦玉,“走。”
兩人行至一僻靜之地,薄奚辰趴在地上靜心凝神聽了好一會兒,確定四下無人才站起身。
“你去弓書殿做什麼?”
烏洛蘭秦玉忽地低身跪地道,“請將軍助秦玉一臂之力。”
薄奚辰大驚失色,“祁王不可行此大禮,快快請起。”
烏洛蘭秦玉執拗道,“還請將軍據實相告。”
知道她是為了北宮修的案子而來,薄奚辰一邊扶起她,一邊奇道,“你怎麼關心起北宮修了?”
烏洛蘭秦玉索性將昨晚的事,及今日在朝上的猜測和盤托出,她懷疑這案子和多摩銘有關。因為有一個最大的疑點,那女子昨晚的藏身之地極其隱蔽,除了她和貼身丫鬟,絕不可能有第三個人知道。如果那丫鬟要告密,隻可能是對多摩銘。
現在朝堂上下她能求助的,且一定會為北宮修出頭,有能力查明此事的,隻有禁軍都統予王薄奚辰。
聽到多摩銘的名字,薄奚辰頓覺不妙。
真如他方才所想,堯王要對北宮修下手,極有可能布這麼一個局。若是多摩銘也參合了進來,事情就沒這麼簡單了。
北宮修在外暗訪多年,一定知道不少多摩銘見不得人的勾當,多摩銘要借刀殺人不無可能。
“你可知道那個叫鳶兒的女子,現在身在何處?”
現在所有問題的關鍵都在那女子身上,她為何會認識北宮修,身在軍營怎麼會受孕,為什麼要在案發前去找多摩銘?
烏洛蘭秦玉搖搖頭,她隻記得那女子被帶走時極為痛苦,像是分娩在即的樣子。可宮裏卻沒有一個人知道,她被帶到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