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魚壽這才想起早朝前,侍監官為他戴皇冠時那反應,“這奴才,傳話的功夫倒挺靈光。”
歸薌人舀起一勺湯藥,遞到修魚壽嘴邊,“他也是為你好,來,張嘴,把藥喝了。”
修魚壽奪過湯碗,一口倒盡。
歸薌人張大嘴巴,就見他猛地轉頭吐了一地,不住的抱怨,“這什麼藥,這麼苦!”
歸薌人哭笑不得,“藥哪有不苦的,誰讓你喝那麼急了!虧我還備了糖人,全浪費了!”
修魚壽大手一伸,“拿來!”
“什麼?”
“糖人!”
歸薌人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呶,原來你還惦記這個。”
修魚壽嘴裏含著糖人,口齒不清的抱怨,“要是八王殿能同心齊力,什麼頭疼腦熱都不是病了......”
看著他孩子氣的樣子,歸薌人有些發傻,上前攬住他臂膀,“下午帶我去騎馬吧......”
修魚壽轉頭奇道,“你會騎麼?再說,現在哪有這心思。”他說著,隨手扔給她三本奏折,“好好看看,我想聽聽你什麼看法。”
“喔。”歸薌人無趣的鬆了手,拿過奏折悶悶的坐到一邊。
還沒看完一本,她臉上就失了血色,匆忙翻完餘下的,更是半響出不了聲,手中的折子全掉在地上。
扔掉剩下的糖人竹棍,修魚壽走到她麵前,“說吧,他們這是在打什麼算盤?矯旨欺君這麼大的罪,祁王、容王、璟王先後三道折子爭相認罪!更可氣的是,今兒早朝前,冀王一大早就來弓書殿指罪祁王!你說說,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不能......”歸薌人煞白的臉色,聲音細若遊絲,“不能查了......否則,佑親王一番苦心將付之東流......陛下得不償失......”
修魚壽歎口氣道,“現在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佑親王伏法認罪,已頒下詔書,通告全堯。我的確昏庸無能,可他們也不能逼著我打自個臉吧?”
歸薌人疑惑道,“你不是已經讓天蟒衛,暗中重新徹查此案了麼?”
修魚壽心裏一窒,天蟒軍要,她是怎麼知道的?
看著修魚壽滿麵狐疑之色,歸薌人更是不解道,“這就怪了,莫非是燕兒看錯了?”
“恵王?看錯?”
歸薌人點點頭,回憶道,“昨個夜裏,你前腳走,我後腳追出去。沒看到你人,倒見著燕兒心急火燎的趕過來,上來就問我,陛下是不是讓天蟒衛查她們姐妹了。”
修魚壽無法相信天蟒衛會如此大意,這麼快被司徒察覺,單是喃喃出聲,“不可能......”
歸薌人很快附和道,“我也說不可能,佑親王業已伏法。可她信誓旦旦的,說是送祁王出行宮的時候見著一黑影,別的沒看清,但從那人穿的盔甲能肯定是天蟒十二將之一,看身形像是上官耘。她當場就氣得不行,想也沒想,就來興師問罪了。”
“上官耘?開什麼玩笑?”修魚壽聲音一下高了三分,“昨夜上官耘當勤,我還在弓書殿外的荷花池邊見著他了。她恵王行宮距離弓書殿可有好幾裏地,那麼短的時間,怎麼可能是上官耘!”
“這就怪了,天蟒十二將裏,能和耘將軍身形不相上下的不出三人,不是他的話......”
修魚壽氣急敗壞的打斷她,“那絕對不是天蟒衛!”
歸薌人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