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節 碎甲虛影 恵王問罪(1 / 2)

已經走出皇宮大門的上官耘,心裏越想越覺不安,索性重又進宮。

到了弓書殿還未行禮,就見修魚壽火急火燎的上前一把將他拉到屏風後,低聲問道,“昨夜誰盯梢?”

“回陛下,北宮洵。”

北宮洵,天蟒衛司衛副長,北宮家長子,和修魚壽同批考入鐵騎。人如其名,以洵美之德廣受軍士愛戴,專長騎射,素有百步穿楊之功。修魚壽任鐵騎營管帶那年,北宮洵也升至鐵騎營五隊管帶,後隨軍出征黎關提為領帶,乃為數不多的精騎幸存老將之一。

“不應該啊......”

上官耘聞言不解道,“怎麼了?”

“他昨夜被司徒燕發現了!”

“恵王?”上官耘一愣,繼而搖頭道,“不可能,五隊向來是夜襲出奇製勝。北宮洵是老將,不會被一個不諳行軍的人輕易發現行蹤。”

“可人一口咬定是我天蟒十二將之一,其身形與你不相上下!”

上官耘愕然,“在哪裏發現的?”

“就在恵王行宮外......”

沒等修魚壽說完,上官耘搶聲斷定,“不對!夜間盯梢,向來隻盯容王。恵王行宮外,絕非天蟒衛。”

“莫非有人蓄意警示司徒,可那天蟒衛的將軍盔甲又是怎麼回事......”

上官耘想起麵聖初衷,沉聲道,“朝中諸多官員已經猜到,陛下不會因為佑親王伏法而善罷甘休,定會讓天蟒衛徹查翻案。司徒察覺是早晚的事,到時隻怕......陛下?”

修魚壽凝神細想間,沒留意上官耘的話,單是回過神很快說道,“司徒燕不會空穴來風,她沒那個心眼,半夜三更特來試探。天蟒衛將軍盔甲隻有你們十二將有,先查清那盔甲來曆。”

上官耘心底湧出一股悲涼,黯啞之聲緩緩而出,“陛下是在懷疑天蟒十二將?”

修魚壽一愣,很快搖頭道,“你想多了,此事蹊蹺,當謹慎為上。”

上官耘默然行禮,退至殿外一聲歎息。

抬眼一掃弓書殿的三字鎏金大匾,他淒然一笑,曾朝夕相處的殿內人,刹那變得生疏。當年,同是弓書殿的主人,幾置精騎於死地。如今,這精騎出身的王,也要這般誅將麼?

八王殿,詭謐的氣氛,壓得人喘不過氣。似乎能聽到八王或急或緩的呼吸,暗藏詭異的脈動。

忽聞殿外一聲傳,“皇上駕到!”

八王齊身低首,麵朝地時心口不一,“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修魚壽幾步跨上龍椅,“免了,辦你們的事。”

幾位郡王尚未落座,就見司徒燕一個跨步上前,往龍案上一拍,一片碎甲赫然呈現在修魚壽麵前。

司徒燕直迎上修魚壽疑問的目光,“陛下可認得此物?”

修魚壽一掃碎甲,反問道,“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司徒燕反唇相譏,“明著一套,背地一套。陛下,您可真夠陰的!”

司徒薈,司徒婧,子桑傅,歸薌人皆是大驚失色,幾乎和修魚壽異口同聲,“放肆!”

殿外護駕的天蟒衛聞聲齊身湧入,左右待命而立。

司徒燕見勢麵上一怔,繼而譏笑道,“嗬,好大的皇威啊!不敢同我當麵對質,就拿這個唬人麼?”

修魚壽未及回話,便見司徒薈幾步上前拉過司徒燕,揚手就是一巴掌。

直打得司徒燕臉偏向一邊,雪白的肌膚上,赫然幾個手指印。

驚愕,不解,委屈,憤怒,複雜的眼神,看著司徒薈急急跪地替她求情,“燕兒年紀小不懂事,還望陛下莫要怪罪於她!”

司徒薈這一跪,連帶三王一同跪地求情。

這一幕,讓修魚壽想起延王大婚之日,他對遵王的狂言衝撞。今日這恵王,倒有異曲同工之妙。

他為兄弟,她為姐妹,同是遭了一掌之禮,讓一幹人驚慌求情。

想到這裏,修魚壽忽而笑了,“你要跟孤對質什麼,說來聽聽?”

這一笑,笑得眾王愕然,也讓司徒燕失了三分勢,“對質......對質天蟒衛司衛總長上官耘!”

天蟒眾將聞言,齊刷刷看向司徒燕。

司徒燕頓感不自在,一聲幹咳,“怎麼,不敢麼?”

司徒薈和司徒婧急聲喝道,“燕兒,休得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