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郊尹涵低身道,“莫天昀說的......”
“......他現在的狀態,能說清楚......說得跟沒說一樣......”修魚壽心煩意亂,有些語無倫次,“能活著回來就行,先別管其他的了。”
“他們回天堯,怎麼會被大皖的人抓了?”
“之前埋伏在百宴樓的,莫非是大皖的人?”修魚壽說著看向歸薌人,“本來目標是我,行刺不成就守株待兔抓了莫天昀。”
“你們進城的時候,柏劭麒就看到了,他認得你的佩劍......”歸薌人猶豫道,“後來就找到我,說是發現你們被人跟蹤了,聽口音不像本地人。我覺得事有蹊蹺,沒敢驚動晉王,等發覺他們意圖行刺時,已經來不及通知侍衛了,所以......”
修魚壽緊緊盯住歸薌人,“你還知道些什麼?”
“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莫天昀還不夠慘麼?就你們回來前幾天,我鐵騎營一隊領帶,被大皖酷刑折磨致死!”修魚壽激憤難當,沉聲道,“他今年剛滿二十三,莫天昀也不過二十五,就這麼不明不白的送了命,他們該死麼!”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歸薌人萬般驚懼的捂住雙耳,大聲嚷道,“別問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修魚壽冷笑道,“莫天昀什麼都沒說,你又怎會知道他的姓氏?精騎隊將領名冊隻有天堯有,他們也從不對外透露姓名,你別說是他告訴你的!”
“我......我......”歸薌人快要哭出來,不住喘息道,“我......我看到了他的令牌!對,令牌......令牌上麵有名字!”
“笑話!”修魚壽不禁低喝出聲,“我精騎將領視令牌如命,必是貼身攜帶,你會輕易見到?更何況,令牌之上有玄機,一般人根本無法分辨!還不說實話!”
“我......我......”歸薌人極度恐慌中,雙眼一陣恍惚,忽的身子一軟,徑直倒地不省人事。
修魚壽見狀,無奈地背過身對郊尹涵擺擺手。
郊尹涵同花苒一道,將歸薌人攙回駐營地。
“她是受了驚,休息一下,醒了吃點東西就沒事了。”郊尹涵轉而抬頭道,“她說的,跟柏劭麒的供詞不一致。要不等她醒了,帶她去見柏劭麒?”
修魚壽搖頭道,“莫天昀確實是她救出來的,她看過令牌不假,但這令牌沒落入大皖人手裏。單就這點來說,她還是可以相信的。刻意隱瞞,一定有不得已的理由......”修魚壽凝神細想下道,“這樣,黑火藥的事讓她去查,派兩個人盯著她,千萬別讓她知道柏劭麒在這兒。若有異常,用歸薌人試探柏劭麒,逼他供出黑市內幕。”
郊尹涵不由笑道,“沒想到陛下也會不折手段,用此下策。”
“平時或許是個地痞流氓,但是遇到一心要保護的東西,他還真無愧於柏家的血脈。”修魚壽搖頭歎道,“到底是柏劭桐的親弟弟,關鍵時候都是硬骨頭不怕死的主兒,刑具對他們起不了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