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昀帶著歸薌人,日夜兼程,策馬狂奔,直接進入天蛭關。
花苒眼見馬背上的人,直直摔落在地,忙帶侍醫官上前查探。
還未及觸碰,就聽一旁的女子一聲驚叫,“別碰他!”
花苒嚇了一跳,疑惑道,“你們是......”
歸薌人壓低聲音道,“叫承王來,快!”
花苒聞言不敢怠慢,忙帶人轉身離去,臨行前讓侍醫官先行急救。
歸薌人輕碰下身邊的人,逐漸冰冷的體溫,微弱的呼吸,讓她心急如焚。
“將軍,千萬別睡,我們馬上就見到陛下了!”
侍醫官近身上前,粗略查看下大驚失色,“這是......”
歸薌人麵露愧色,幾近哀求的看向侍醫官,“還有得救麼?”
“他是怎麼撐到現在的!”侍醫官連連驚歎,“這是針刑啊,救......要救他,還不如直接殺了他!”侍醫官指著一處隻看得到針尾的細線處,不住地搖頭,“這都已經長在肉裏了,要生生拔出來,勢必觸及神經穴位,這讓老夫怎麼下得去手!再說,他也不可能扛得住......受針刑的人,都是被活活疼死的,他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
歸薌人還想再說什麼,忽聞遠處一聲急呼,“天昀!”
見是修魚壽,歸薌人直低了頭,隻感到身邊一直雙眼緊閉的人,手指動了動,“將軍?”
修魚壽走近一看,便是一通怒斥,“都愣在這兒做什麼,還不趕快救人!”
“黑......火藥......”莫天昀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緊緊抓住修魚壽,掙紮著出了聲,“南衍......”
修魚壽忙蹲下身道,“什麼都別說了,先把傷養好。”
莫天昀嘴唇動了動,再發不出任何聲音,手上一鬆,徹底失去了意識。
“天昀!”修魚壽轉而對侍醫官喝道,“你在幹什麼,為什麼不救人!”
侍醫官無奈道,“這......這根本無從救起啊!”
“你是幹什麼吃的!”修魚壽怒不可遏道,“我告訴你,他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定要你陪葬!”
歸薌人忍不住細若蚊聲道,“這是針刑,九針相連,已經......”
歸薌人話未說完,修魚壽一把掀開莫天昀衣衫,遊走全身的絲線清晰可見。
修魚壽一把拽起歸薌人,盯著她吼道,“誰幹的?!”
歸薌人低下頭眼神閃爍,顫聲道,“我們被大皖的人抓了......他們要莫將軍承認,北堯對大皖意圖不軌......大皖便可借此出兵......莫將軍什麼都沒說,始終不承認自己是鐵騎營的兵......他......他就這麼撐了兩個多月......大皖王後來想輕薄我,我趁機挾持他做人質,這才逃了出來......這一路上,我都不敢去想......那些針......”
鬆開歸薌人,修魚壽連退兩步,轉身對侍醫官道,“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我要他活著......他必須得活著......他不該死!”
花苒見勢,示意手下將莫天昀抬進營房,侍醫官也先行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