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薌人替媽媽謝過各位軍爺了。”歸薌人淺笑間轉身道,“我帶你們入座,媽媽,找幾個姑娘給他們扇涼。”
“姑娘就不必了,”修魚壽忙製止道,“我們就吃個飯,休息下就好。”
“你們是從北方來的吧,穿這麼厚看著就熱。”歸薌人笑道,“不會多要你們一分錢,放心吧,就是在身後給點風。既然是吃飯,就該吃得舒心。”
一行人剛坐定,便有近十名女子,手持蒲扇,送來陣陣涼風。
修魚壽笑道,“姑娘美意,卻之不恭,頭盔都摘了吧。”
申章錦聞言,忙不迭脫下頭盔道,“我早就想摘了,這裏麵都可以養魚了。”
一位領帶接道,“我連盔甲都想脫了,裏麵衣服全貼身上,站著都往下滴水。”
看著大家把端上的茶水,喝的滴水不剩,修魚壽悶道,“等下找個有水的地兒,把你們都扔下去泡著。還吃什麼飯,喝水都喝飽了。”
申章錦小心道,“要不,先把身上這皮給脫了,等下走的時候再穿?”
“不想當老子的兵了,你就脫。”
“得,我錯了。”申章錦說著端起麵前一晚茶水,順著頭澆下去,甩下水歎道,“爽了。”
修魚壽無語道,“你有這麼熱麼,當心著涼。”
“我已經熱得兩眼冒星了,這下清醒了。”
大家聞言,紛紛效仿,頃刻間,各個成了水人。
大堂眾人見狀,不禁瞠目結舌。
歸薌人聽聞趕來,一看之下不禁急道,“簡直亂來,這是井水,不能澆頭!你們吃完飯別忙走,到後麵去洗浴,我讓人把你們衣服烘幹。”
修魚壽還沒回話,就聞一男人話中帶醉道,“我也想去洗浴,薌人姑娘能否來伺候下本少爺?”
媽媽一見來人,忙堆上一臉諂媚迎上去,“柏少爺,您這是在哪兒喝的酒,怎麼醉成這樣?”
“你讓開,”那柏少爺不耐煩的一把推開她,歪歪斜斜的晃到歸薌人麵前,“本少爺就是來找你伺候的,我堂堂柏家二公子,還比不上這幾個賊兵?”
歸薌人麵露不悅道,“柏少爺,您喝醉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的少給老子裝正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歸薌人什麼時候留過客?老子的手下都看見了!他們幾個鬧事,你反倒把他們留下來吃飯,還要他們在這兒洗浴!老子天天來捧你的場,什麼好東西都往這兒送,他媽的,你連正眼都不看我一眼!你今天必須得給老子一個說法,老子到底哪點比不上他們!”
修魚壽聞言起身放下銀票,“都吃飽了吧?薌人姑娘好意,我們心領了,多有打擾,告辭。”
“慢著!”柏少爺抬手一攔,“她今兒不把話說清楚,你們就別想走!”
修魚壽盯著他的眼神漸顯陰霾,抬手抓住他手腕,“別擋爺爺道兒。”
柏少爺吃不住痛,滿臉扭曲呲牙咧嘴的,“你放手!放手!他媽的,敢欺負本少爺!放開!”
柏少爺身後的家丁見勢,拿著家夥直衝修魚壽招呼過來。
鐵騎營眾將沒等修魚壽下令,齊身迎上,一片驚呼中,十幾名家丁頃刻間倒地,呻吟不止。
柏少爺見勢,腿下一軟,“軍爺,軍爺饒命......”
修魚壽順手一甩,柏少爺後退兩步,軟倒在地,一邊往外爬一邊喊道,“你......你等著!有種別跑,老子等會兒就來收拾你們!”
歸薌人見他走遠,無奈道,“你們快走吧,這下真惹大麻煩了。”
申章錦不禁笑道,“能有多大?再說,我們走了,你怎麼對付這惡少?”
歸薌人無語道,“他隻是喝多了,不會真難為我。倒是你們,他絕不會善罷甘休,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我倒是想知道,他怎麼收拾我們。”修魚壽說著坐下來,“咱們繼續吃吧,給那少爺點時間準備。”
見他們不慌不忙的,歸薌人急道,“他可是晉王的親外甥,等下會帶兵來抓你們的!”
修魚壽手上一抖,“晉王的親外甥,他是柏劭麒?”
見修魚壽這反應,歸薌人以為他終於知道怕了,“是啊,所以你們快走吧!”
“是他的話,我們就更不能走了。”申章錦盯著麵前的茶杯,“既然碰到了,就該替自己兄弟做點什麼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