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嘉嘉殺承王?簡直荒謬!”夏侯晟厲聲道,“承王的確有些桀驁不馴,屢次冒犯聖上。但性純人正,忠君護國,有目共睹!你為何非要置之死地而後快?”
“因為有他就沒有夏侯嘉!”夏侯芊陰沉的聲音聽起來甚似咆哮。
“你是說承王會反?”夏侯晟一愣,旋即否決道,“不可能,承王是我一手帶出來的,他的脾性我再清楚不過。迎王無道,他寧扶不反,難道嘉嘉還不如迎王?”
“那你如何解釋,精騎隊四麵遇伏,他卻能隻身脫險?三戰連晉,三戰不敗,身陷沙牢死裏逃生,簡直天方夜譚!截獲王印密信,他隻給連晉通風。連晉潛逃,他卻反咬一口懷疑聖上!信是從哪裏來的,攜帶密信的人有誰見過?若不是圖謀不軌,怕事情敗露,為何麵聖前對手下親信都三緘其口?申章錦跟了他那麼久,修魚非是他同族胞弟,難道還不如一個西貢降將?”
夏侯晟沉默半響,終於搖頭道,“這全是你的一己猜測,我不相信承王會反。”
“那就請盛王作壁上觀,本郡主會讓你明白,什麼叫人心隔肚皮。”夏侯芊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詭笑。
“你這是逼反!”
“此戰若勝,不僅能幫承王洗脫嫌疑,也能打擊三國氣焰。若是敗了,就要謹慎處之了。”夏侯芊重又笑魘如花,“以騫人郡兵力,再加上各地選送的精兵強將,單是對抗西貢,應該足夠了。”
“三國齊伐,豈能兒戲?”夏侯晟終於忍不住提聲質問。
“本郡主隻會通敵,豈會賣國?”夏侯芊輕笑道,“兵不厭詐,誘而殲之,怎能讓你和昌王受累?三國對我北堯虎視眈眈,就算不為承王,我也遲早會跟他們算賬!如今,他們信以為真,我又怎能坐失良機?到時你和昌王隻需聽令行事,我保證他們有去無回。”
“好一個工於謀略的芊郡主,嘉嘉知道你的計劃麼?”
“若無我王印信,三國又豈會當真?”夏侯嘉旋即笑道,“放心吧,自上次王印失竊,嘉嘉便印座不離身,我是偷不來的。你信不過我,總信得過你夫人吧?”
“我信你,是為伐三國。”夏侯晟把三封密信扔到夏侯芊身上,冷聲道,“若敢妄為累及無辜,我必行先斬後奏之權,厲懲不赦!”
夏侯芊攬信嬌笑,“芊芊不敢妄為,還請盛王先行保密,你知便可。”
夏侯晟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夏侯芊盯著夏侯晟離開,滿臉笑意漸顯陰毒,“承王有沒有命打這一仗,還得另說呢!”轉而揚聲道,“來人,傳令下去!打今兒起,未經本郡主許可,任何人不得擅入郡王府!”
夏侯芊重回案幾旁坐下,一邊喝著茶一邊冷聲道,“出來吧,盛王已經走遠了。”
一個畏縮的身影,從屏風後麵挪出來。
夏侯芊斜瞟他一眼,“周知途,我讓你辦的差事如何了?”
“還......還未有音信......郡主......”曜城衙官周知途,說著便伏地叩首顫聲求道,“還請郡主多寬限些時日,卑職......卑職就算是刨地三尺,也定會將那連晉挖出來,交予郡主!”
夏侯芊拍案而起,怒目相斥,“混賬!若是讓承王搶了先,壞了本郡主好事,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卑職不敢!”周知途滿頭大汗,急聲道,“卑職已加派人手,全力搜尋,相信很快......”
“七天,”夏侯芊厲聲打斷道,“我再給你七天時間,若再見不到人,那個布條就會到盛王手上。到時用不著本郡主動手,盛王也會法辦了你!”
“卑......卑職遵命,還......還望郡主手下留情!”
“還不快滾出去找人!”
一聲之下,周知途幾乎是連滾帶爬,從後門離開郡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