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魚壽不禁扶著桌子起身,走到他麵前,“站起來。”
那人站起來,比修魚壽矮了大半個頭,修魚壽不禁輕咳幾聲笑道,“就你這身板也想進精騎隊?”
“進精騎隊是看本事,又不是看個頭。”那人不滿道。
“本事?”修魚壽轉向侍衛道,“把我的馬牽來,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本事。”
沒過一會兒,就聽到冷雉歡鳴。
那人看了一愣,旋即喜道,“這馬真漂亮。”說著便跑過去,翻身上馬,冷雉一聲長嘶,揚蹄撒潑。
夏侯梨不禁噎道,“這馬怕是認人,你有意為難他。”
“冷雉是千裏雪,鐵騎營的標準配備馬種。脾性忠烈,能服了它,才夠資格進我鐵騎營。”
“他沒說要進鐵騎營啊?”夏侯梨眼瞅著那人狼狽的樣子,擔心道。
“年紀輕輕不想進鐵騎營,還進什麼精騎隊。”
眼見那人在馬背上一陣手忙腳亂,冷汗涔涔,幾次險象環生,就要被冷雉甩下來。但見他雙手緊拽韁繩,兩腿像是長在了馬背上,沒過一會兒,就學會了巧借馬力,應付自如。冷雉服了軟,帶著他在院裏閑逛起來,眾人見勢,不禁瞠目結舌。
那人見烈馬被馴服,拍拍馬背翻身下來,走到修魚壽麵前,昂首挺胸道,“怎麼樣?”
修魚壽一邊咳嗽一邊笑道,“好小子,多大了?叫什麼名字,在哪裏當兵?”
“我叫李鶩,十八了,在曜城站樓。”李鶩說著,仔細看了下修魚壽,“將軍有內傷?”
“不礙事,”修魚壽疑惑道,“你是趙廣鳴手下的兵,曜城離這兒可不近。你擅離職守,莫不是當了逃兵?”
“是趙將軍讓我來的,我去九觴城沒見著,就找到這兒了。”李鶩說著從懷裏拿出一個布包,“這是趙將軍讓我帶給您的。”
一陣草藥味兒撲鼻而來,夏侯梨從旁接過,打開一看喜道,“都是專治內外傷的稀世名藥,這下好了!”
“趙大娘是算準了本王會挨板子。”修魚壽說著拿過藥包,“給禦醫煎藥,你去歇著吧。”
“這裏麵的藥,有的怕是連禦醫都沒見過,得我親自去煎。”夏侯梨說著拿出絲帕,拭去修魚壽額上的汗,“去床上躺著,站一會兒就滿頭是汗。”
“行,”修魚壽說著走到屋裏,拿出紙筆對李鶩道,“你帶我手信,去九觴城找申章錦,即日加入精騎隊。”
李鶩大喜,“謝將軍!”
“別高興太早,”修魚壽邊寫邊說,“精騎隊的最後考核,你若達不到鐵騎營的標準,就給我滾蛋。”
“是,將軍!”李鶩說著單膝跪地,“李鶩不會讓將軍失望的。”
沒出三日,觀璞郡麋都郡王府收到密函,夏侯芊看後,當下撕得粉碎。看著滿屋碎函如雪飄落,夏侯芊眉眼掛霜,“好一個夏侯梨,嫁給修魚壽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讓我搬了石頭砸自個兒的腳!既然你們都要跟本郡主作對,就休怪本郡主心狠手毒!”說著,她轉身拿過案幾上的三封密信,“真不知道,這次還有誰能救你,承王殿下......”
夏侯芊話音未落,就見單手眼前一晃奪了三封密信。她驚愕中急身去搶,轉眼見是夏侯晟,立刻收了驚慌之色,轉而笑道,“盛王好不識禮,怎可擅闖私宅?”
夏侯晟看著手中的密信,冷聲道,“如果我沒猜錯,三封密信是要分別送往上瑀,夏宸和西貢的吧?”
夏侯芊麵不改色,“密信已在你手,何不拆開來看看?”
夏侯晟沒打算拆來細看,單是舉信質問,“為什麼要這樣做,你知道這會害死多少人麼?”
“我隻想要一個人死。”夏侯芊收了笑,冷了眼,“今日一切隻為我王,盛王若為人夫,還請視而不見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