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迎王降罪 承王受罰(2 / 2)

“將軍!”一聲之下,申章錦淚如雨下。

眾將齊身下馬,單膝跪地,目送修魚壽。

伴君如伴虎,哪比得上權臣的如狼似虎。

夕陽西下,抬眼又見晷城,修魚壽悲從中來,“原來你早知道,我會故地重遊!”

“故地莫重遊,故人莫相見,你倒是要逆著來!”一個衣著華貴的中年男人從城門後晃出來,熟悉的樣貌引得修魚壽眼角一陣酸澀,“愣著幹什麼,等我請你進來?”

修魚壽隨他進城,一路無言,直至進了雁都。

“前麵有個酒坊,去喝兩盅?”

“你怎麼知道我會再來......”修魚壽還是沒忍住。

“去還是不去?”男人自顧自問道。

“我不會喝酒。”

“那去我那兒歇一夜,明早我讓人送你。”

“不必了。”修魚壽當下揚鞭,就要出城。

“修魚壽,你大膽!”

修魚壽一個急停翻身下馬,單膝跪地,“盛王息怒,草民遵命。”

這便是雁都所屬郡,赤樂郡的郡王,盛王夏侯晟。他一早收到禁衛軍統領總將夏侯酌急報,承王有難,請他關照。他便在晷城從早上一直等到傍晚,還真讓他等到了修魚壽。夏侯嘉惱他替豫王當差不惜抗旨,在皇上麵前參了他一本,還把鐵騎營的工兵隊逮個現行。夏侯嘉到底手下留了情,讓皇上把修魚壽派到曜城,在他夏侯晟的地盤,修魚壽吃不了虧。

“沒人讓你下馬,你非要自己把自己拉下馬!”夏侯晟恨鐵不成鋼,“夏侯酌想救你,都不知道怎麼救!”

修魚壽重又上馬,淡淡道,“我不冤,若要我平內亂,還不如撤了我的職。”

夏侯晟氣得咬牙切齒,“就你知道大仁大義,你這性子不改遲早吃大虧!”

修魚壽自嘲道,“我這虧還不大麼?前麵還五十軍棍等著爺爺呢!”轉而正色道,“我就一事不明,鐵騎營行事詭秘,申章彥向來謹慎,怎會讓聖上抓著?”

“趙廣鳴的副將張持,你還記得?”

“沒什麼印象。”修魚壽忽然懂了,“是他告密?”

“你到了曜城就給他盯上了,”夏侯晟歎道,“也是你該有此劫!夏侯嘉是個女人,哪兒會管你什麼內不內亂。她對豫王坐擁騫人而不作為一直心懷不滿,早就想找機會讓聖上罷了他。閑水工事是個難得的機會,就讓你這麼給攪合了,她會善罷甘休才見了鬼。”

“那張持感情是遵王的人。”

“張持追隨趙廣鳴多年,趙廣鳴當年為我重提九觴,落得如今下場,使得他對當今聖上頗有微詞。加上他是夏侯嘉遠方表親,對豫王無能也早有耳聞,自然就跟夏侯嘉一個鼻孔出氣。”

“看來遵王是一早就在謙都城外候著了。”

“行了,你也別怪嘉嘉,豫王昏庸不是你能管得了的。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嘉嘉遲早會抓著他把柄,正所謂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是為夏侯還是為百姓,盛王可分得清?”

“修魚壽,你這話什麼意思?”

“時候不早了,盛王保重。”修魚壽轉過身,“替我謝謝遵王,把我派給了您。”

引馬長嘶,狂奔而去,留下夏侯晟原地長嗟,好一個修魚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