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關大鍾敲響九下之時，北歸風馳電掣地趕到了醫院。醫院的高級病房區裏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忙亂的跡象。護士小姐攔住了欲往裏闖的北歸。
“我要看看七號病房的陳老夫人，我是她孫子的未婚妻。”
“探視時間已經過了，請明天九點再來吧。”
“不，她現在有危險，你讓我去看看她。”北歸企圖甩開護士的阻攔。
護士小姐耐心地勸導：“沒事，我們剛剛已經查過病房了，病人現在正在休息。”
“休息？”北歸有些搞糊塗了，“不，她剛剛還打電話給我，她，她……”
北歸看著護士疑惑的眼神，她不知道該怎麼說，說什麼？
“小姐，你最好坐下來休息一會兒。”護士扶住搖晃的北歸，讓她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放心，我們這裏會對病人進行二十四小時的護理觀察，一旦有什麼變化，我們會及時采取措施。”
話音才落，隻聽到一陣急促的警報聲從護士小姐的服務台裏傳了出來。北歸才稍放鬆的神經猛得又繃緊了，她霍地站起身。護士小姐也吃了一驚但良好的訓練使她立刻又恢複鎮定：“小姐，你先不要緊張，我去看一看。”
護士來到服務台，隻見一排紅燈中，七號房的那盞正一閃一滅，護士有些錯愕，更有些不可思議。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北歸焦急地問。
“是，是七號房裏……”
沒等護士把話說完，北歸便已經衝向了病房區，絲毫不理會身後護士的阻攔。推門而入，隻見老夫人還是躺在床上，麵容安詳但了無生氣。身邊的儀器卻顯示病人的情況一切安好。跟來的護士為病人做了檢查，緊張的神色漸漸緩和下來。
“怎麼樣？她……好嗎？”
護士微笑著：“很好，我想可能是儀器的故障。”
北歸看著老夫人暗淡的麵色：“不，她一定不對，她都聽不見我在說話，快去叫大夫來。”
“那是因為安眠藥的關係。”護士解釋說。
“不，叫大夫來，我想病人有權得到醫治。”北歸以從未有過的強硬說。
護士無奈地離開，就在她關上門的那一刻，儀器上便出現了一片混亂，北歸才要轉身去叫護士，一隻蒼老而柔弱的手卻牽住了她的手。
是老夫人，她睜開了眼睛，正躺在床上微笑著看著北歸。
“老夫人……”
老夫人拉了拉她的手讓她別說話：“你來了。”
聲音輕得聽不見，北歸蹲下身子：“你好嗎？”
老夫人笑著，她吸了口氣似乎正強忍著一種痛楚：“你聽我說，時間不多了，我要你為我做一件事。”
老夫人又喘了口氣，聲音更低了，北歸不得不將耳朵湊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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