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3)

聞言,穀懷白不由得大喜,連聲追問:「此事當真?你那友人真的可以打探到紅袖的下落?」

「當然!」白眼斜睨,姬笑春忍俊不禁又笑。「我那友人可是江湖包打聽,號稱天下沒有他打探不到的消息呢!」

江湖包打聽啊……這麼說來,欲尋紅袖的下落,應該不是什麼難事了!

想到這兒,穀懷白微展笑容,堵在心口的那股慌亂、焦躁這才漸漸的紆解褪去。

見他煩亂的心情終於回穩,神色亦不再如先前那般的焦慮不安,姬笑春捉弄的心思又起,紅唇漾開一抹邪惡的微笑,冷不防射出暗箭——

「我說小師弟,這回紅袖情殤遠離,你是以什麼心情擔心著,又是以什麼身分急著想找她呢?要知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若不想承襲師門的『神奇傳統』,以師叔的身分,你是不可能留她在身邊一輩子的。」話落,好整以暇的拍拍他肩,逕自開心暢笑離去,留下某個瞬間僵硬的男人。

「哇——怎麼辦?我竟然從沒想到會有這一天啊……」慘叫哀嚎,穀懷白震驚得抱頭團團轉,終於意識到總有一天:心中最重要的小人兒將會離開他,被個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野男人給拐走……

嗚……不要啊!他不要紅袖被野男人給搶走啦!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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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明月高懸,涼透入心的晚風拂過整片楓林,送進了佇立在林內的那棟樸拙木屋,也帶出了屋內男女的對話……

「我去過你說的絕穀了,那兒空無一人,隻有一棟空木屋罷了!」清冷的嗓音淡淡的訴說著,有著一張冷豔絕俗臉龐的女子定定的凝著眼前魁梧的男人,要他給個理由。

「空無一人?」微微一怔,魁梧男人靜默了一下,好一會兒後,終於緩聲開口,「也許……他們已經離開絕穀,到別的地方過活了。」

「你當我還會信你嗎?」冷聲怒斥,女子憤然。

「若你不信,何須再來問我?」神色不波反問,男子幽深眸底閃著眷戀的光彩,對她的性情,心思了若指掌。

聞言,女子瞪著眼前的男人。心下有些暗惱。

十多年了,這男人老說她是他的妻,也總是訴說著他們過往的恩愛,甚至還說……還說他們有個小女兒!

笑話!

這怎麼可能?

十多年前,她雖曾因意外而失去了某段時間的記憶,可再怎麼說,她都不信自己曾經愛過人,甚至為他生下了一個女兒。

可若那不是事實,為何這男人心甘情願讓一身的武功受她禁製,十多年來隱身於這片楓林內,不逃也不離?

甚至她幾度殺意頓生,意欲了結他的性命,省得煩心,可卻在每回見到他後,總是下不了手!

直到最近這一年來,每當入眠後,總是夢見自己滿臉慈愛的哼著曲兒哄著一名小女娃入睡,其景象活生生的彷佛自己曾親身經曆過般,讓她在轉醒後悲傷莫名、悵然若失。

這一切的一切,使得她不由得心驚,終於按捺不住的質問若是他所說的一切皆為真,那麼孩子呢?

孩子去了哪兒了?

而就在他說明將孩子托孤給誰,並且告知絕穀位於何方後,她立即出宮尋人,誰知穀內卻是空無一人,這讓她憤怒異常,再次懷疑他說的一切皆是編造。

「不論你怎麼說,總之,我不信你的話!」像在對他,也像在告誡自己般,女子冷聲強調。

眸光柔和地瞅凝著她美麗的姿容,男人微微一笑,笑得既深情又溫柔。「不論信是不信,你永遠是我的妻,也是我孩子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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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到這兒幾天了呢?

睜開紅腫的眼眸,盯著雕花精致的床頂,恍恍惚惚的想著,童紅袖無意識的扳起手指頭數了起來……

一天、兩天、三天、四天……

對了!她來到這兒已經四天了,這代表離開小師叔也已經有四天了……嗚……小師叔……

想到某張娃娃臉,童紅袖鼻子一酸,眼淚忍不住又溢出眼眶,怎麼也止不住。

「嗚……不能再哭了……嗚嗚……」邊抹著眼淚邊哽咽地提醒著自己。這些天,她看見花也哭、瞧見鳥也哭,就連望著天上的白雲發呆都會掉淚,愛哭到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思及此,她連忙翻身下床,匆匆將臉上的淚跡梳洗幹淨後,這才緩緩步出屋外,當整園的廳堂閣樓、水石亭台、小橋曲徑映入眼簾時,雖說都已經看了四天,早該習慣了,可至今她每見一次,還是忍不住讚歎這兒的精巧華美。

是的!四天前,白紗軟轎內的神秘女子將她帶回了水月宮,並派了幾個侍女照顧她,後來她才從那些侍女的口中得知,原來那神秘女子竟是水月宮的宮主,平常性情極為冷淡,沒想到竟會一時興起收留她,這讓其他宮人也很驚訝呢!

想到這兒,童紅袖也是滿頭霧水,不解自己是打哪來的好運受到水月宮宮主的另眼相待,難道就因為之前的一麵之緣?

其實說一麵之緣好像也有些怪,畢竟當時水月宮宮主人在白紗軟轎內,她連宮主長得是圓是扁都搞不清楚呢!

不過來到水月宮的第二天,她就見到宮主了,而且知道宮主長得既不圓也不扁,而是……而是貌若天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