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在家,也沒什麼事可做,這雞蛋是給你補身子的。”文解玉欲把那半個煎蛋再放回丈夫碗裏。
“那幾個小鬼,隻是頑皮,其實沒什麼的。”岑子同微笑,挪開碗,緩著聲音道“中午,在王大戶家吃,都是好吃的,你就不用惦記我。倒是你,一天在家,應該多吃些營養的東西。”
文解玉知他肯定是不會吃那半個煎蛋,於是也不再讓,低著頭吃飯,突然想到這件怪事,忍不住說道“對了,子同,今天我在村口,看到一個很怪的人。”
岑子同抬起頭,問“有多怪?”
“那人黑衣黑褲,一張臉生得像個木頭,就連說話,都沒一絲表情。”文解玉歪頭想了想道。
“他和你說話了?”岑子同望著妻子,劍眉緊蹙。
“是啊。”文解玉點頭“那男人盯看了我半天,然後說了兩個字‘不美’,嚇了我一跳,我剛要問他是不是在和我說話,可誰知,他卻一轉身的工夫,就不見了。真是怪事,子同,你說我是不是大白天遇到鬼了?”
一個熟悉的身影自腦中閃過,是他來了嗎?岑子同想,然後給了妻子一抹安心的笑,道“沒事,不用理他。”
文解玉哦了聲,沒將這事放到心上。原本說出來,也隻是當個笑話。
夜晚,涼風習習,初七、八的月芽,掛在天空,星星閃耀滿天。
吃過晚飯,將碗筷收拾好,岑子同與文解玉兩人相依坐在院子裏,抬頭望著天空,欣賞著平靜的美景。身旁的那隻笨狗,不時的低嗯兩聲。
清風明月,悠悠山間歲月。文解玉沒發現,在身後環住她身體的丈夫,此時正沉思著什麼。
“子同。”文解玉柔聲喚他的名字。
“怎麼了?”岑子同回神,嘴在妻子耳邊低問,吹得她癢癢的。“還在想著那個黑衣人?”
“不是,我今天白天上鎮上的醫館,讓那裏的醫生為我把過脈了,我……”
文解玉的話還沒說完,岑子同急切道“你哪裏不舒服嗎?怎麼不和我說?”說著,他拉起她的右手,就切到脈上。
“我沒生病,隻是懷孕了。”文解玉輕言為他解惑。這幾天,她老是感覺自己怪怪的,每個月該來的,也沒光顧她。結婚懷孕是很正常的事,她早就懷疑了,隻是沒得到證實,所以沒和他說。
同時,他也切出脈向,俊逸的臉上,沒有文解玉期盼的驚喜。他極複雜著情緒的眼,看向她,半晌,輕歎“明天,我帶你回家。”
“回家?”文解玉不解,這不就是他們家嗎?
岑子同沒再說話,捧起她的臉,萬分憐惜的吻上她的唇,似要將她刻在心裏。許久,他起身,打橫把她抱起,進屋,用腳踢上房門。緊跟在他腳後的那隻笨狗,被攔在了門外,不死心的對著門板叫了兩聲。但主人沒一個出來理它的,隻好就趴在門口。
夜正濃,明天卻已在紅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