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悠歲月(1 / 2)

俏春風,輕窺碧紗窗。日影簾下嬌顏美,凝眸淺笑繡芙蓉。畫卷巧天工!

驚世變,驟然起西風。無情夜雨打殘枝,花應恨朵散葉離。隨舞墜風塵。

——————曲牌名《望江南》

天上雲,枝上花,清風暖日。

池羲國遠離香都都城的一個小村,虛虛落落幾戶人家,木屋木柵欄。西墜的太陽,將它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散養的母雞,“咯、咯……”叫著,帶著一堆毛茸茸,可愛的小雞歸巢。隔壁家門口趴著一條大黃狗,抬頭瞅了瞅它們,嗯了聲,頭又伸得長長的,耷拉個耳朵,伏到前瓜上

房頂上,炊煙嫋嫋,又是丈夫歸來,主婦做飯的時間。

突然,那隻狗耳朵立起來,似認真聽著什麼。然後歡快的順小路往小院相反的的方向跑去。一會兒工夫,有狗趴著的那家人家的木柵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身著青衫,高高瘦瘦,不同於農夫,扮相斯文,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推門而入。那隻狗也搖頭晃尾的跟了進去,不停的圍在男人腳邊轉。

“子同,回來了。”從屋裏走出一婦人,不到二十的模樣。頭包青巾,身穿藍布衫裙,不胖不瘦,清秀麵容,隻是右臉頰有一道很明顯的疤。一手端著剛炒好的菜,貓身往院子裏的小方桌上放,和來人招呼。

那隻狗見了桌上的菜,似有些垂涎,女人手指著院子的一角,一個破舊的陶盆底裏放著一些很爛的吃食,喝斥“笨狗,那邊去。”

那隻狗似一臉的委屈,無精打采,心不甘情不怨的往那邊走。

“解玉,你時間掐得越來越準了,我進門,你的飯菜準熟。”岑子同看了眼狗,笑了,口氣輕鬆的與自己的妻子打趣。關上柵欄,不急不徐的走進中堂屋,拿起半開的葫蘆瓢,打開缸蓋,從缸裏舀了瓢水倒入洗臉盆。睇了眼滿缸的水,不悅道“我不是說等我回來再擔水?”

“我在家也沒事,隻要不擔得太滿,並不沉。”文解玉在邊上,舉著擦臉用的布巾,笑道。

“你啊!”岑子同輕歎。淨手洗臉,起身,從妻子手接過布巾,擦手擦臉,走到到院外的小方桌前坐下。

“累嗎?”文解玉從中堂屋櫥櫃裏拿出碗筷,分放到桌上。

“教書,又不是下地幹活,沒什麼可累的。”岑子同拿起碗要盛飯,文解玉從他手搶過碗,為他盛好飯,遞到他手裏。然後再為自己也盛了多半碗,在他對麵坐下。

桌上,除了一個油煎荷包蛋外,就一盤炒野菜。

“才不是呢!”文解玉將桌上唯一能入筷的,一個整煎荷包蛋放到岑子同碗裏,道“王大戶家的三位公子,是出了名的難教,之前,嚇跑了多少位教書先生?隻你在他家呆得最長,肯定很累。”

關愛,就在這一舉一動之中。看著自己碗裏的煎雞蛋,岑子同溫和的笑了,如三月裏的陽光,和煦暖人。

“咱們一人一半!”岑子同把碗裏的煎雞蛋一分為二,一半放到妻子碗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