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見兄長問起，赫連博認的坦誠。
“她叫蘭芷，是我在羌國的時候救下的。”
“二弟準備如何安排？還是如傳言所說，要娶她為妻呢？”
赫連博挑眉一笑。
“王兄的消息還真是靈通，不錯，我是打算娶她，還請王兄準許。”
赫連昱嗬然笑起來。
“隻要她身份清白，不是什麼細作，隨二弟高興便好。”
“怎麼？二哥也要娶妻了？”
赫連雙顯得有些驚訝，忽而又滿臉喜色。
“那，那位蘭芷姑娘在哪裏？還不快讓我們見見！”
“看你這丫頭，一副猴急的模樣，小心驚到別人。”
“哦——”
赫連雙不大樂意道：“現在二哥就護起短來了。”
說著又看了眼赫連昱。
“王兄有了姐姐，現在二哥也娶了妻，你們怕是沒有功夫疼我這個妹妹了！”
見赫連雙調侃自己，赫連博也不示弱。
“岱欽呢？怎麼沒和你一起？”
“二哥！”
女子突然拉下臉。
“不跟你們說了！”
赫連雙一扭身出了大帳，留下赫連昱與赫連博會心而笑。
我卻望著一動一動的帳簾，若有所思。
——
湖邊的那個女子，便是蘭芷。
我遠遠的，望著她孤單的背影，忽有一種錯覺，仿佛那就是我。
她的模樣溫婉可人，一副讓人憐惜的樣子。可她的性子，似是比我還要孤僻，總是不言不語一個人待在角落裏，或是走的遠遠的，獨自愣神。
“蘭芷姑娘。”
我慢慢走近她，快到她身邊的時候，輕輕喚了一聲。
她沒有回頭，也不理會，依舊忘我似的，凝神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麵。
我站到她身邊，同樣望著那片湖水。
“你是羌人？”
她沒有看我，隻是極輕的歎了口氣。
“羌國已破，何來羌人？”
她像是自問，又像是自嘲。
“什麼？羌國，已經……？”
我不由心頭一震。
我來大漠之前，羌國還貌似繁盛之狀，而短短幾個月，竟然不複存在！
“怎麼會……”
我兀自念著，實不敢相信。
“國君懦弱，一味求和依附於人，才會有此下場。”
“那，那羌國是被誰所亡？”
“琞國日漸強盛，先是滅掉東鄔，不出一個月，羌國也遭此厄運。”
琞國？易初桓？
我不禁暗暗吃驚！
之前琞國不是還被匈奴打的節節敗退嗎？不想一夜之間，竟接連吞並兩國。
“你是琞國人吧？”
她忽然轉頭望向我，聲音平靜，清淡的眉目間看不出她的想法。
我不知該搖頭還是該點頭。
“沒關係，我不恨你。”
她搖搖頭。
“自甘墮落，何來怨得別人。”
我沒想到，她竟這般看的明白，怪不得，赫連博願意娶這個性子極是孤僻的女子為妻。
慢慢走到她身邊，輕輕握起她柔弱無骨的手，我想安慰她，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其實你和我一樣，不過是個可憐人，為了男人們的霸業，輾轉飄零。”
她的話，足足讓我吃了一驚，看著她反過來安慰起我，我不禁有一種人逢知己的幸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