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一句話,直直的戳在我的心窩處。
直到男子將茶放下,走出放去,我竟都沒有回過神來。
——
易佑軒似是很忙,平日大多時候都不在府裏,直到很晚,才看到他房裏的燈亮起來。
篤篤——
我輕輕叩響了易佑軒的房門。
“是我。”
門被從裏麵打開,男子看了我一眼,側過身道:“進來吧。”
“有事麼?”
他從桌上拿起一隻小盒,指尖挑出來一點似是解乏的涼膏,塗抹在額角。
“司馬德文已經死了,你們可不可以放過其他人?”
每每想到尚在天牢的司馬元玘和司馬元瑀,還有遠在雍州不知下落的司馬元瑒,我就不由自主的揪心惦記起來。
“你不是不關心天下事麼?”
“這不是天下事!”
我忙走上前一步,仰頭望著他。
“這是我的家事。”
他垂手蓋好小盒的蓋子隨手放下,打量起我。
“死去的是我的舅父,還被囚禁在天牢的是我的兄長,我怎能無牽無掛的獨自偷生!”
“本王若幫你,你又該如何回報本王?”
沒想到他會這樣問我,我不由一愣。
如今除了自己的一條命,還有什麼,可以拿來做籌碼?
“你若肯做廬陵王妃,說不定,本王會替你求皇上網開一麵。”
他似笑非笑的瞧著我,把玩起手上的扳指。
“他不是已經把我送給你了?”
“那不一樣。”
他的視線離開那扳指,轉而望向我。
“賞賜歸賞賜,而本王,是要你真心的跟著本王。”
眉間微微動了動,我移開了一直在他身上的目光。
“等你能做到了,再來求本王吧。”
“可是——”
“不要可是了。”
男子將我打斷,轉到桌案後坐下。
“皇上現在,怕是沒有那個功夫管司馬家的事。”
嗯?他這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
我走到桌案邊,疑惑的望著他。
“最近匈奴常來騷擾琞國邊境,百姓深受其苦已經有些日子,所以現在的最重要的事,便是抵禦匈奴。”
“匈奴?”
“是啊,匈奴人驍勇善戰,拿起刀就像拚了命一樣,而且那些人行徑野蠻,又濫殺無辜,著實令人感到頭痛啊。”
易佑軒搖了搖頭,靠在椅背上。
“你不是擅長帶兵,怎麼連你也沒有辦法麼?”
“那些人過慣了遊牧生活,在漢人的地方,也隻是燒殺搶過便逃,出其不意,亦不與你正麵交手。而去大漠交戰,漢人士兵又極不適應,到現在依舊沒有一個好辦法。”
匈奴本就對漢地窺視已久,如今江山易主,政局不穩,正是他們下手的好時機。
這天下,怕是不太平了。
——
一大清早,才剛穿好衣服,便聽見有人來敲我的房門。
開門後見是易佑軒,我不禁覺得奇怪。
他每日必定早出晚歸,聽嫣容說,他都是進宮去見易初桓,或是去練兵,大概真的是有什麼棘手的事發生了。
他看著我,忽然微微一笑。
“想不想出去走走?”
“出去?”
我疑惑的望著他。
“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