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沒有騙過你！”
“是啊，你們的關係，我早該想到。”
她垂下眼眸。
“初到晉國我問你比箭，他便幫著你，出宮遊玩，他更是寸步不離的護著你。我怎會想不到呢，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的想要得到他的心罷了，歸根結底，還是我的錯！”
“不，不是你的錯！”
看她越說越難過，我亦心亂如麻。
“那是你的錯？”
赫連雙自嘲的望著我。
“是，是我的錯，是我不好。”
“那又能怎樣呢？”
女子淒楚一笑。
“我就是對你恨不起來。”
她話鋒一轉，突然掉下淚來。
“本來就是我硬要夾在你們中間，隻是自己沒那個本事把他搶走。事到如今，你說，我怎麼能失去愛人，再失去姐姐呢？要怪，就怪我遲了一步認識他。”
“雙兒！”
我情難自控的慢慢走近她，想安慰她，卻不知怎麼開口。
“明天我就要回大漠去了，如果可以的話，姐姐來送我吧？”
女子說著，努力的向上彎著唇角，艱難的對我笑了一下。
“好，我一定去！”
——
清晨的風灌進衣領，不禁令我打了個哆嗦。
我踩著被夜風刮掉的落葉，徑直到了胡人住的地方。
那些衣著奇特的人正在麻利的整理行裝，有幾個人見了我，一邊收拾一邊騰出功夫友好的笑著。
我選擇這個時候來，以免待會兒司馬德文為他們送行時，與司馬元瑒碰麵。
“卿兒姐姐？”
“公主。”
“太好了，我等你半天了！”
赫連雙見了我，從屋裏跑到門口，一把拉起我的手，臉上依舊是爽朗的笑容，就好像昨天痛哭流涕的人不是她。
“我就知道姐姐會來為我送行！”
“昨天說好的，我怎麼能不來。”
“姐姐進來說吧。”
她拉了我進去坐下，從懷裏掏出一個泥人。
“我會一直把這個帶在身邊的，回去之後，我若想念姐姐，就和她說說話。”
聽她像個小孩子一樣，珍寶似的捧著手裏的泥人說著，我突然間覺得如鯁在喉。
“姐姐，你怎麼了？”
“沒什麼。”
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些。
“我隻是舍不得公主。”
“我還是喜歡姐姐像昨天一樣，叫我雙兒，那感覺真好。”
她衝我微微笑著，我似是被她感染一般，也慢慢彎起唇角。
“雙兒。”
“姐姐！”
赫連雙大聲回應了一句，緊接著咧開嘴角，明眸中滿溢著笑意。
我卻滿心歉意，不知該如何補償於她。
估麼著時候不早了，我起身道：“雙兒該動身了，我就先回去了。”
“姐姐不等他們一起了麼？”
我搖搖頭，“待會兒皇上率百官為左賢王送行，我去了恐怕不方便。”
“那好吧。”
赫連雙略帶失望的點點頭。
“姐姐保重！”
“嗯，你也一樣。”
我反手握住她的手，囑咐的拍拍她的手背，最後朝她笑了笑，轉身離開。
“小妹，收拾好了沒？”
我才出了門，迎麵差一點與人撞上，抬頭望去，原來是那個如鷹一般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