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兒臣告退。”
司馬元玘終是沒有再說什麼。
“去吧，免得叫你父皇操心！”
司馬元瑒亦沒有開口，瞧了我一眼，隨著司馬元玘一道離開。
崇華宮裏，隻剩下我與皇後兩人。
“虞玄卿，以你現在的情況，還怎能與公主一起同住姝媛閣呢？”
安靜了片刻之後，皇後複又開口。
“在你未對本宮招認之前，你暫且先回溶月閣去，沒有本宮允許，不準走出半步。”
“是。”
“下去吧。”
我行了禮，走到門口，隻聽皇後在我身後道：“不要以為你不說，本宮就拿你沒有辦法！”
我托著疲憊的身子回到溶月閣，裏麵隻亮著一盞昏暗的燈。
“你回來了，郡主！”
彩玉看著我無精打采的模樣，秀眉一擰，急忙將我攙扶進屋。
“他們有沒有為難郡主？”
我搖搖頭，撫著桌角，在梳妝台前坐下。
銅鏡中，女子的發絲淩亂，臉上還有一道道不知何時弄上的汙跡，衣領歪歪斜斜的扣著，整個人看起來落魄不堪。
“彩玉，去打些熱水吧。”
“熱水早就備好了，隻等郡主回來了。”
我隨彩玉到了內室，解開汙穢的衣裳。
“郡主，你——，他們，這——”
我將衣裳掛好，回過頭，見彩玉正瞪著我的腰背，大張著嘴，卻說不出話。
“他們怎麼這麼狠！”
彩玉滿眼心疼的過來，半彎著腰，看著我身上的傷。
“這樣怎麼能沐浴，還是我來給郡主擦擦身子吧！”
我坐在床邊，看彩玉一點一點為我擦拭，一塊帕子髒了，就再換一塊。
“郡主要是疼就說出來，我輕著點兒。”
就在彩玉回手去拿帕子的時候，一不小心撞在了盆邊，我隻見她丟下帕子捂著手臂，臉上一陣痛苦。
“怎麼了？”
“沒什麼。”
彩玉神情掠過一絲閃爍，便放開了手。
“是我不小心。”
我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顧不得身上尚未整理過的傷口，隨意將衣裳一裹，與彩玉對坐著。
“你的手怎麼了？”
“剛碰了一下，沒事的，郡主快坐好，傷口不處理好，會落疤痕的。”
“把手給我瞧瞧！”
許是緊張，我如命令一般對彩玉道。
彩玉勉強笑了下，見我執意不讓她再給我擦拭，才極不情願的把手給我。
“他們也打你了？”
我挽起彩玉的袖子，看著手臂上一道道明顯的血痕，隻覺得心都揪起來了。
“什麼時候的事？”
彩玉看了我一眼，垂下頭，低聲說著，“郡主被帶走的第二天，我就被皇後的人帶走了。”
“他們打你有什麼用！”
我看著彩玉手臂上一條條礙眼的傷疤，怒意上湧，然後也隻是無奈的搖搖頭。
“是我連累你了。”
“郡主怎麼還說這樣的話，我隻能跟著主子享福，就不能和主子一起受點苦麼？”
彩玉抽出手，拉下袖子。
“還剩下幾處傷口，讓我趕緊幫郡主清理吧。”
我看了一眼彩玉，終是別過臉去。
早上醒來，我隻覺得渾身到處都是疼的，傷口雖然上了藥，還是一動就跟著抽疼。
“郡主，吟冬姑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