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兒?”
司馬德文將這兩字說得很慢,邊說邊將視線慢慢移向已經跪在下麵半天的我。
“回皇上,這茶是我交給翎妃的,但是我沒有在裏麵摻過任何東西!”
我不卑不亢的說著,字字清晰。
“臣妾也覺得,卿兒與翎妃向來交好,怎麼會去害翎妃呢?所以,臣妾以為,卿兒會不會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
“回皇上,回娘娘,沒有人指使我,我也不知道,為何茶裏會有那些東西。”
“在這後宮之中,就屬翎妃年輕貌美,得到皇上的寵愛多一些,也是理所當然。隻怕是有些妃嬪不甘寂寞,為了爭聖寵不擇手段,才會借了卿兒的手,去加害翎妃。”
在這宮裏,除了易念翎,我就隻與荃妃有過來往,皇後這麼說,矛頭實在太明顯了。
“告訴朕,是什麼人,讓你這樣做的?”
司馬德文說這話時,平靜的很,卻透著無限威嚴。
“沒人讓我這樣做。”
我搖著頭,答的堅決。
“皇上再問玄卿千百遍,玄卿也是這麼回答。”
“那,可有什麼人,碰過這錦囊麼?”
皇後步步逼問。
我的心中,突然一閃念。
“沒有。”
我這一點細微的猶疑,似乎也沒有逃過皇後的眼睛。
“你可要想想清楚。”
“我確定。”
“來人,將虞玄卿押進大牢!”
司馬德文一聲怒喝,立刻有侍衛進來,一邊一個鉗住我的肩臂,像拖沙袋一樣將我拖了出去。
轉身的時候,我瞧見皇後臉上,一副心有不甘的神情隱在精致的妝容之下。
“卿兒?”
我被押出鳳祈宮的時候,恰好看到司馬元玘和司馬元瑒,旁邊司馬元璟也在。
他們站在朱漆大門外,許是剛下朝,又或者已等了些時候。
司馬元玘換了我一聲,我也隻是看了他一眼,便被侍衛沒輕沒重的往前推著。
餘光瞥見司馬元瑒,他唇角緊繃著,目光深沉。我能感覺到他的視線落在我的背上,卻隻能在他的目光中慢慢消失。
“進去!”
身後,鎖被扣上的哢噠聲回響在空曠的牢房中。
這裏陰暗,又潮濕無比,我找了一塊還算幹燥的地方,倚著牆坐下來。
易念翎是不是真的喝了茶,才差一點小產?
如果是的話,究竟是誰,要加害於她?
這茶一直在我這裏,旁人又怎會有機會染指?
或許,是皇後借著易念翎小產之機,故意在茶裏做了手腳,意在立儲之前,徹底扳倒荃妃,以保司馬元玘儲君之位。
牢裏陰冷,我抓了些稻草蓋在身上,湊合著取暖。
一陣響動將我驚醒,我虛著眼睛,借著微弱的燈光,隔著牢門,看見似是有人陸續進來,還搬了什麼重物。
想想,現在已然是深夜了吧,這些人,要做什麼?
一種不好的預感,籠罩著我。
“帶虞玄卿過來!”
果然,一道厲喝,打破牢房的沉寂。
獄卒從腰裏取下鑰匙,朝我這邊走了過來。
嘩啦一聲,門被打開,兩個獄卒將我從地上拽起來,徑直拖出牢房。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