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就聽到桑榆回到帳篷裏,他放下心來,準備繼續睡時,卻突然發現他麵向帳篷的一側,居然凹進去一塊。也許風吹的,一開始他也沒有在意,慢慢地那凹下去的塊麵越看越不對勁,不僅往裏麵凹深,而且很像一直手的輪廓。隨著帳篷帆布一點點下陷,這個手的輪廓逐漸成型,並不像一個人健康的手,倒像一顆蒼老古樹,飽經風霜而皸裂的樹皮刮著帆布,吱吱聲作響。
撲騰...撲騰...”心跳不爭氣地加快數倍速度跳著,幾乎要跳出胸膛,楊文波身子不自覺往後移,呼吸艱難,生怕心跳聲太大而驚動深夜來客。而此時他已經碰到了旁邊的李遠航,膽怯心驚的他總算找到了可以依靠,楊文波小心翼翼反手推了把李遠航,用微弱的聲音說道:“遠航...遠航...救我!救我!”李遠航酣睡正甜,不管楊文波怎麼推都毫無反應。
“ 呲...呲啦”那隻枯手就像鋒利的小刀,將帆布破開一個手,那是段幹裂枯敗的樹皮,長得很像人的手,上麵還長著一些青苔汙垢,淤泥鑽滿樹皮裂縫,腥臭如同埋地數月的腐屍。
楊文波栗栗危懼,牙齒不住打顫,他想喊,喉嚨卻被什麼東西扼住,無法發聲,隻得長大嘴巴,在空氣中仿佛脫水的魚,眼睜睜看著那隻枯手伸向他的頭顱。就在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外麵傳來一個男人悶哼聲,那隻手頓了頓,離楊文波的腦袋不到兩厘米卻驟然收回。
塗青大喝 “往哪裏跑!”,鞭腿橫掃,出以不意踢中了藏在黑暗裏的神秘人,腿上傳來一陣酸痛,簡直踢到了鐵板一樣。塗青忍痛收腳猛一踹,神秘人中招後順勢又隱到黑暗中,兩人拉開了距離。
還在睡覺的人都被驚醒了,羅念苒飛奔而出,由於是露營還要警戒,大家衣著基本沒換,除了桑榆穿那身卡通T恤。“怎麼了?”羅念苒問道,塗青拉開李遠航和楊文波的帳篷,李遠航還在呼呼大睡,但是旁邊的楊文波卻驚恐萬狀,如果不是塗青扶著他,他估計都站不起來。
楊文波被嚇得喪膽亡魂,問什麼都不知道,塗青說道:“我們遇到了襲擊楊文波的神秘人,他又來了,現在往前麵逃走,我去追他,你照顧好這幾個學生”。說完他拔出被衣服遮蓋的手槍,一往無前追了過去,警察也不能貿然開槍,塗青持槍大多是威懾效果。
估計沒幾人像李遠航睡眠質量那麼好,費了一番功夫才將他叫醒,他一臉茫然問道:“怎麼了,到我值班了嗎?”。等到羅念苒把事情告訴他時,他一臉惶恐,但畢竟是熱血方剛的青年,很快就把這絲恐懼散掉,繼而熱血上腦,他對楊文波說道:“你怎麼不叫醒我,不然我和塗哥就可以把那個家夥抓住了”。
可惜楊文波一直縮在幾人中間,瑟瑟發抖,大受刺激的他回答不出李遠航的話,那副驚恐的模樣讓幾個女生都不禁猜想剛剛發生的事,但桑榆很鄙視楊文波的膽小如鼠,對他的好感徹底沒了。孫雅靜溫了些礦泉水,遞到楊文波麵前,他喝下後,溫水釋放了心髒的熱量,血液回流,手腳也沒那麼發抖。
羅念苒皺眉問道:“剛剛你遇到了什麼,仔細說說”。楊文波一想起那雙枯手,又是一陣害怕,連手上的溫水都打潑在地。見狀羅念苒一時也沒有辦法,隻好好言好語安慰,她抬頭看著塗青消失的方向,眉心閃過一絲擔憂之色。